卿酒酒带着自家傻妹子大摇大摆地上门,赤裸直白的道,“后娘是要给谁抄经?苏帆吗?”
不过,她,讨厌!
她嘲笑,脚尖一挑,轻松将长条书案挑起,五指一抓,抬手就从木窗扔出去。
“王妃!”四名婢女惶恐失措,有去喊人的,也有寻了木瓢,舀院中石缸里的雨水往里洒,乃至另有跪卿酒酒面前,求她救人的。
两人在院子里玩耍了会,卿酒酒一扯银线,那纸鸢倒头栽倒,银线缠在屋顶瑞兽上,断了!
卿蜜蜜自是喝采,她围着卿酒酒转了几圈,恨不得贴在自个姊姊身上。
苏氏仿佛想往外冲,可正房当中灯油白烛太多,这一起火,便成绝境,她被火星逼迫进里间,底子出不来。
秦婆子忙着帮卿蜜蜜穿衣服,还不忘问,“大蜜斯,继王妃这是甚么意义?”
“啪……”长条案几重新安设到苏氏面前,惊的苏氏肩一抖。
真的打雷了!
这话,让闻讯来灭火的一众秃顶和尚听的清清楚楚,另有跑出来的香客,也是听的明显白白。
白眉和尚快速捻动佛珠,“呔,恶鬼化人形,再是像人,毕竟也是鬼。”
卿酒酒摊手,“下次姊姊给你做个更好的。”
卿酒酒上前,一脚踏苏氏长条书案,匪气实足的道,“哟,脸不疼了?忘了经验?”
白眉和尚怔然,他愣愣看着卿酒酒的脸,俄然指着她失态喊道,“恶鬼,修罗恶鬼。”
白眉和尚脸上闪过惶恐,色厉内荏的道,“此乃法华寺,恶鬼休得作妖!”
苏氏腾地起家,她面色冷若冰霜,“卿酒酒,尔敢!”
瞧这话说的,仿佛这火是她放的一样。
卿蜜蜜不依,“姊姊,蜜蜜要纸鸢,要纸鸢。”
苏氏吃不准卿酒酒想干甚么,她捏着袖子,眸色闪动,“经文是为卿家列祖列宗抄的,大蜜斯初初回京,不知者不怪。”
“阿弥陀佛,”此中一白眉和尚越众而出,双手合十,对卿酒酒道,“贪噌痴恶之恶,也是罪果,这位女施主,慎言。”
世人面色惊惧,就是灭火的和尚香客都顿了行动,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卿酒酒。
苏氏眼白泛血丝,她捏着白玉毫笔,冷声道,“大蜜斯好歹是平忠王府的女人,喊打喊杀的,像甚么话!”
最后一字方落――。
卿酒酒眯眼,这和尚面皮败坏,很有些年纪,身上穿戴灰色僧袍,倒真有那么一些得道高僧的气度。
卿酒酒偏头看她,目光清澈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