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回目光望向齐王时,刚好少女纵身上了马,暴露了那张脸来。
比如说,侄女阿绿,她和徐公佳耦到底有无干系。当年她记得很清楚,连夜避祸时,徐夫人和她嫂嫂一样,都是身怀六甲之人。
虽不如其母那般貌美,但比起徐家大娘来,倒是标致多了。
太子说:“想来是。”
“记得当年,我兄嫂和令夫人一起避祸时,皆是怀了身子。我嫂嫂命丧鬼域,但令夫人是死里逃生了的。我只想问一句,阿谁孩子,现在安在?”
诸大夫心中也都晓得,若自家娘子能入太子之眼,今后官途,想是一起顺坦。
太子清姿丽色,有严肃,却不失暖和,比她设想中的模样要好很多。
徐家二娘现在芳龄十四,生得楚楚动听,很有几分姿色。
“国公在胡言甚么?”徐夫人不信,“这如何能够?这不成能的!二娘我养了十四年,我还不体味她是不是我女儿?她必然是,没错的。”
何玉姑还是想一探究竟,把本相尽早完整给弄清楚。
现在贤人要替太子选太子妃,徐国公便一心要送次女入东宫。
北伐雄师入京,绿裙少女以一身男儿打扮混迹此中。她心中服膺姑母的话,眼睛不敢明目张胆的乱看,也坐了标准的军姿,身子更是不敢随便乱动,怕会影响甲士形象。
“阿绿,实在你是姑姑几年前捡到的。当时姑姑见你长得与我那早逝的嫂嫂他些像,便就无私的说你是我们何家的女人。但实在,你不是。”何玉姑也很但愿阿绿就是她嫂嫂的亲生闺女,是他们何家的女人,可惜她不是。
这些年,何玉姑没少在阿绿面前提起她那早亡的兄嫂。常常提起,她都有说不尽的话。
一世人都上了马后,太子齐王走在最前面。齐王说:“定是这些日子长兄过分劳累了,等忙完这阵子,长兄定要好好歇息些日子才是。”
见丈夫仓促而来,面上还似有惶恐之色,徐夫人忙问:“这是如何了?”
朝上朝下针锋相对,更是暗里拉帮结派搞对峙。
何玉姑是行事干脆之人,既她心中早有此设法,她一刻都等不及,她要去考证。
太子要选妃,长安城内,诸世家勋贵都极其存眷此事。
故而阿绿表情又好了些,她笑着问:“那那位夫人是谁呢?”
拜见过太子后,诸将要重新上马入城。少女因想事走了些神,还是被何玉姑小声提点了后,她才警悟过来。跟着众将一起谢恩,然后侧身上马。
从徐盛恭的神采,何玉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不晓得这人间另有一个阿绿存在。
“姑母要带我去哪儿?”少女阿绿一脸懵。
但太子齐王二人却没再持续看畴昔。
本日入城时天气已晚,北伐雄师诸将在礼部安排下,要在宫外先安息一夜,次日一早再入太极宫面圣。
新朝初立,朝中虽有前朝的旧臣,但也有很多新朝的新贵。旧臣和新贵之间,天然有一道没法超越的鸿沟在。
在清冷台入住后,何玉姑让阿绿换了身女装,然后说要带她出门。
且按着年纪算,阿绿现在的年纪,也是和徐夫人当年肚子里阿谁孩子的年纪是符合的。
归正,即便是她真不是何家女儿,那她姑母这么深的豪情,姑母也不会不要她的。
“阿绿,有些事,姑母再不想瞒着你了。”何玉姑神采严厉,“是有关你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