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将灯挪一下,蹲下来指着一团棉布道:“这布侵了豆油,只要用火点着了,就能飞起来。”他叫宫人拿来一支染着的蜡烛给杜若,“来,你来点。”
“你如何来了?”他疾步过来,皱起眉头,“这都甚么时候了,你过来这里?莫非是一向没有睡吗?你又不是不晓得你现在怀着孩子!”一边说,一边目光掠过宫人,另有两个嬷嬷。
贺玄回眸:“我不需求,”他手悄悄摸一摸她的脸,轻声道,“我已经有你了。”
杜若心头一震,损兵折将,难怪他会如此,可此前不是一向都很顺利吗,那是陈将军出了大错,还是周国另派了甚么将才来?
路上亮堂堂的,铺着平整的青石,又打扫得极其洁净,并没有甚么不好走的处所,她很快就到了文德殿,往里一看,臣子们都已经走了,偌大的殿内只要贺玄一小我。
杜若悄悄笑,那是要筹办别的吗?
杜若欣喜,承诺声回身走了,临到门口回过甚朝他看一眼,他已是伏案在忙。
“我是没有见过你一整晚都不睡的。”杜若轻声道,“我很担忧,如许就算让我归去,恐怕也睡不着。”
没过量久,鹤兰返来,吃惊道:“娘娘,皇上召了好几位大人入宫呢,国公爷也来了,另有长兴侯,马将军,西平侯,胡将军!”
杜若内心格登一声,暗道这定是不好的动静了,莫非是打了败仗吗?可此前传闻,他们大齐的军队势如破竹呢。
杜若差些失语。
比及鹤兰气喘吁吁返来,杜若便要写心愿,只见贺玄来看,她赶紧道:“你不要看。”
“我刚才觉得你甚么都不管了呢。”她当时是有些失落的,又不准她本身设席,又不陪他,如许团聚的日子如何会欢畅?
玉竹见状与鹤兰使了个眼色,说道:“娘娘要不要去散会儿步,太医说稍许走动对娘娘有好处。”
“没有。”她摇点头,“我就是一觉醒来想到你,刚才……”她眉头拧一拧,“是不是产生了很严峻的事情?”
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不过杜若晓得他必然是个自大的人,以是才会那么不甘心,乃至于废寝忘食,她笑一笑:“玄哥哥你那么聪明,必然会扳回局面的。”听到身后脚步声,目睹鹤兰提着食盒过来,“我们先吃些东西罢?又不是一时就能办好的事情。”她将他摊了一桌的舆图兵法收到一边,从食盒里拿出一笼蒸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