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驱直入的话，离北平便是不远的。
杜若道：“玄哥哥，你摸一摸，真的在动。”
可现在弄得她仿佛多可骇一样，仿佛她一不乐意就要取人道命似的。
那天母舅发怒，说葛玉真装病，拿起棍子大有打死她的趋势，舅母吓得魂飞魄散，便是带着表妹一起去慧照寺忏悔了。外祖母极其担忧，前几日派人去看望，才得知舅母病倒，林慧暗叹口气，瞧着杜若还仿若少女的脸，心想便是坐到了这个位置，将生杀大权握于手中，舅母才会因犯小小一个弊端，便惊骇万分，而母舅更是莫可何如。
杜若心头还是有些黯然，上回马将军去襄阳她就晓得，贺玄已经是替她着想没有调派父亲前去了，可哥哥风华正茂，野心勃勃，倒是主动请命，她莫非真的能够因为担忧就要让贺玄收回成命吗？他说得对，就算这一次不去，哥哥今后也要去的。
杜若俄然道：“我明天帮你洗头，你还没承诺呢。”
“多谢娘娘大恩。”林慧朝她行一礼，辞职而去。
贺玄道：“你看，往好的方向，指不定返来你就有大嫂了。”
杜若见状，让她取一些到文德殿去，贺玄比来也不知有甚么筹算，老是召见武将闲谈，前阵子乃至还亲身去演武场练兵，弄得浑身大汗的返来，问起他又不说。不过她猜想许是又要派兵去兵戈了，传闻马毓辰已经领兵将新慎重新夺了返来，恰是要去攻打鹤璧。
“好好的说甚么洗头？”
竟然有这类事情，杜若一点儿不知，她但是都未曾去诘责过贾氏呢，一来毕竟是长辈，二来母亲让她宽大些，她是筹算当作不知了，只要贾氏不再犯混，谁想却去了慧照寺面壁思过。
鹤兰去得一趟杜家，返来与杜若道：“老夫人好一些了，奴婢瞧着气色红润，可见张太医开得膏方很有功效。”
正说着，贺玄嘘的一声。
“这才像个皇后。”他捏捏她的脸，“哭鼻子就不像了。”
林慧承诺一声站起来。
杜若想了一想，叫元逢放行。
收敛起神采，贺玄道：“我刚才摸到了。”
贺玄差些呛到。
林慧垂泪：“舅母上回冲犯娘娘，自知罪恶，现在正在慧照寺忏悔，已是有七八日，昨日我听闻因气候骤寒，舅母是以受凉病倒，可还不肯返来，我是怕舅母越是严峻了……”她声音颤抖，“故而才大胆来宫里，还请娘娘惩罚。”
贺玄倒是一下子抬起了头，面上有些怔忪。
多可骇啊，欺君之罪。
一时殿内热烈纷繁，光是闻声她一会儿要手巾，一会儿要花露了。
这一行动叫杜若更是惊奇了，她怔了怔道：“你这是做甚么？快些起来发言罢。”
母舅说他们葛家都是要看杜若的神采行事的，这类时候，她如何不能来求杜若？也只要杜若松口，舅母才敢返来。
“便是瞧着不洁净了，你光是一天忙大事，连洗濯都没偶然候。”杜若猎奇问，“是不是又要兵戈呀？”
提及这话题，贺玄怔了怔，半响道：“是，过几日我便要派兵去澜天关……”他伸手揽住她，“若若，此番不止长兴侯会，另有你哥哥。”
贾氏在她看来，常日里行动并不特别，也是挺体贴她的，又是贺玄的舅母，如何也会留些情面，毕竟是初犯。
可这设法不能让杜若晓得，他如何能惊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