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将杜云壑佳耦惊得面面相觑。
倚在围栏上,她悄悄吐出一口气,因实在没有想到赵豫会那么固执,真有些吓人了。她不晓得该如何对付,她笑不起来。
因他老是一针见血的,她与他说上千百句,他常常一句就抓到了重点。
可弟弟还未长大,母亲还是那样叫人又爱又恨,唯有她的大姐,那样好,她该有个更好的姻缘。
迷惑刻在她眸中。
像是能听到她心底的感喟,章凤翼忙道:“蓉蓉,我该如何做,才气让杜大人把你嫁给我?我去见他,他仿佛对我有很大的成见,或者我该……二殿下要去兰州,我如果跟着去,收伏金军,立下军功,你父亲会不会承诺?”
杜若也忙跟着起来。
想到梦里的事情,真有几分悲切。
杜若从舱内看畴昔,瞧见他双眸,内心忍不住一跳,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哑忍,只消杜云岩再说上两句,能够章凤翼就要忍不住了,他本就不是甚么驯良的人,他是山中的野狼!
见到杜云壑,她大声叫着爹娘,从他掌中脱出去,渐渐往谢氏那边走。
杜云壑一掌拍在船舷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这赵豫瞧着文质彬彬,倒是人面兽心,她这女儿不说有没有设法,便是她这春秋也才十三,那样的小女人,他就迫不及待的操纵上了?
只是淡淡一笑,就仿佛化解了冰雪,杜若跟着笑起来,问道:“你如何会来的?”
“娘,是大殿下打的!”杜若用哭腔道,“他不晓得如何了,老是缠着我,上回在庆春楼他就拉我的手,还说要带我从别的路出去,这回也是,他把我逼到船舱里,甚么人都没有,我想逃,他狠狠踢我。”她拉住杜云壑的袖子,“爹爹,我好怕,我脚也好疼,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回到舱内,心还在怦怦直跳。
八面小巧的老婆暴露忧心,杜云壑把手按在她肩头:“你莫慌,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只他赵豫,今后可别想从他这里捞到好处。
他站起来,墨袍荡起一阵风。
“重吗?”他问。
她朝他眨眨眼,轻声道:“我得完整摆脱掉大殿下,你看我演得像不像?”
她点点头:“好。”
她觉着也是,便干脆踮起那只脚的脚尖,一瘸一拐的走路。
他胸有成竹,谢氏松了一口气,靠在他怀里:“这就好,只你谨慎些莫获咎皇上。”
他本日特地拜访,刚才看到杜云岩也是恭恭敬敬的,可连他一丝的好神采也没有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