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柳宁的声音晦涩，仿佛说出这几个字让他费尽了力量。
“都安排好了，”柳宁面上也是浓厚的倦色。
金娇玉贵的甄家嫡女，十里红妆震惊都城的前皇后甄绮，就这么木呆呆的坐在地上，连最后一点小小的火苗都完整地燃烧了。
这话落在华妩耳里，就已经坐实了当日的确是他亲身所为。本来为他找的借口幻灭，她也就顿时失了再跟他说下去的兴趣。
华妩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说错，明显人是陛下杀的，尸身不在你们手上，那还能在哪？”
就差一点……可再要动手已经来不及，华妩愤怒得几近要暴起伤人。
“来人，柳帝师仿佛不大舒畅，扶他出来歇息。”华妩站起家来叮咛道。
狱卒狠狠啐了一声，“本来还觉得能沾点光，成果差点连老子都赔出来，要不是看你还长的……”
华妩手边摆着一个小香炉，方才世家蜜斯们在练琴技，因而便点了香，眼下那香还没燃尽，缓缓地散着暗香……
“我不走。”华妩安抚道，却技能性地避开了柳宁的手。
“药下多了……”华妩悄悄咬牙。没想到柳宁竟然身材已经弱到了这类境地，看他面色，较着是忧思过量的情状。
临走时不甘心，恶狠狠朝甄绮吐了口痰，“甚么东西！”
柳宁实在如此表示多数只是为了恭维，就像华庭压根不信华妩能担当甄绮的权势，与其说是华妩撞了大运，不如说是甄绮鬼上身或许更能取信于他们。
哪有你现在稳坐垂钓台,看着上面的鱼在为了争抢那么一大块肥肉丑态毕露？
“甄家的人甚么时候行刑？”夏泽却仍然是普通上朝下朝，但端倪间不免多了几分烦躁。
柳宁向来记性极佳，若非华妩确信这香有效，还当真觉得他又在装傻。那狱卒言之凿凿，总不成能是信口开河。
“你们害死了我一家，还希冀我能跟你说甚么？”
“我向来就没有想过让你死。”柳宁苦涩地笑了笑，“罢了，你能再来见我一面，我也就满足了……”
“甄家祸国，”柳宁有些恍忽，“但阿绮……不该该死的。”
但她犹自不断念，这是甄家独一的一条活路，就算不能保住她，哪怕给甄家留下一条血脉也好啊！
谁能想到，会有厥后？
有木有女人从这一章里看出一点蹊跷？
之前是她想岔了，好歹甄绮也是前废后，毁尸灭迹的体例那么多，为甚么要恰好选丢在乱葬岗上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