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慢从他手中夺过布巾,神态不清地在脸上擦着,呵欠连天:“昨夜督主来了后说了好一会的话,等他走了水都凉了。”
“……”东厂的人还真是放肆的很哪,秦慢自知胳膊拗不过大腿,何况演戏要演全套,她认命地由霍安奉侍着将衣裳一层层套上。
磨磨蹭蹭了半天,秦慢垂着头,揪着衣角,声音和蚊子一样细:“关公大闹天宫战秦琼……”
秦慢的泪水却还是不止,眼看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雍阙被她哭得先是不耐后是愤怒,再看她越哭越悲伤头痛了起来:“我都替你经验过它了,还哭甚么?一条蛇罢了。“
两人一蛇,僵峙在那,雍阙感喟一声,先突破了凝固的氛围:“这条白蟒我养了多年,和顺通人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怕它。”
“另有呢?”霍安捉急地诘问。
“此次的事你如何看?”雍阙冷不防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们抓你只是为了替代惠王妃,但是冒充的王妃迟早会穿帮,这群山匪为何会多此一举地抓你去呢?”
雍阙稍一立足,头也不回道:“你说阿谁医圣?”
白蟒舒畅地搭在秦慢膝头,雍阙唤了一声也只微微动了动脑袋看了一眼,反倒得寸进尺地向上攀爬了上去,直吓得秦慢生硬得和快木头似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贱,上气不接下气:“督主,我求求你,你快把它弄走……”
秦慢不傻,霍安的意义她多少听出来一点,她奇特,就算雍阙贵为提督东厂,归根究底那也是个寺人啊,还能和她有点甚么事儿呢。
言罢当即拂袖而去,秦慢想到了甚么赶紧喊道:“督主,任仲平可有下落了?”
“江南山脉不比北方,土质疏松,岩层薄弱,若大耗人力物力与时候,打出一条通道来并非不成能之事。”雍阙顺着她说下去,“只是,有这个本领的人当世可未几见,特别是在此地……”
“那必然就在山中了,”秦慢接口,“精确说是在山体中打了一条隧道。”
至于面前这小我嘛,许是太多事堆砌在脑筋里让他偶尔发了这么一回热,鬼使神差地就来了这,她的心机纯不纯他不晓得,但毕竟是可贵一见的聪明人。三人行,必有我师,或许找个局外人谈一谈,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开阔收益。
秦慢看着华丽衣裙愁眉苦脸道:“这不太合适吧……”
他从未有过,也不屑有之。
她不敢去抹眼泪,稀里哗啦的泪水将一张脸涂成了花猫,衣衿处晕开深深的水色。
秦慢只感觉一股凉意自脚踝处游走上来,她抖了个寒噤,想顿脚却发明腿肚子沉甸甸的,压根转动一得,一低头眼睛顿时瞪得好大,哇得一声就哭叫出了来,满身抖得和筛子一样,牙齿都在颤抖,哭着道:“督主!督主!有蛇!!!”
“奇哉怪哉……”雍阙抚摩着腰间佛牌,“那你可曾见过其他门路通往山下?”
临到头换做本身,他竟也是一筹莫展,不该如何是好,打单她?想必哭得更短长罢,哄一哄?
“甚么故事?”雍阙猎奇。
秦慢赧颜:“我就是给他们说了个故事……”
秦慢只顾着抽泣,半天吸吸鼻子道:“那你让它走开。”
秦慢感喟归感喟,却仍不敢触碰白蟒,并手并脚地缩在凳子上:“督主是从老树下的山崖处攀爬上来的?”
“他的下落我派人去探听了,四周村民说是曾经见过一辆装潢不菲的马车逗留在四周,但是没见过车上的人。”雍阙腔调平冷,“对方抓他去定是看上了他医术,既然有求于他,想必也不会过分难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