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坐姿可谓惨不忍睹,能有多懒惰就有多懒惰,好好的一方浩然厅像是被他当作了锦榻玉卧,拿来个枕头他就能睡给你看。一副地痞模样,却偏生了张招蜂引蝶的玉面秀目,一双含笑的桃花眸四下乱飞,任那个看到那张观之可亲的笑容也禁不住卸下三分防备。
宋微纹一怔,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你说的是蜀中白蝶柳氏?”
闪现在世人眼下的便是枚羊脂白玉蝶,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光看刀工便可知其代价连城,绝非俗物。
“这个玉佩我见过……”苏不缚盯着白玉蝶,“这是柳家的东西。”
秦慢内心感喟,怕是雍阙将她又思疑上了。可六合明鉴,她这个师弟向来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为了美人一笑再特别的事情也做得得心应手。看此次景象,怕是他的老弊端又犯了,估计是在那里遇见了惠王失落的未婚妻,垂涎人家姿色误打误撞地撞进了这桩迷案当中。
直到他两云游到了惠州四周,捡到了个昏倒不醒的女人,宋微纹旧病重发,要死要活地要救她。辛辛苦苦找郎中瞧了好几日,女人醒的那日他含情脉脉地守在床边,筹办给她来个印象深切的初见。
宋微纹嘻嘻一笑:“不这么说,州官老爷您能带我们去见惠王殿下吗?”
再一想到孙瀚口中的“淫贼”,在坐几位神采都欠都雅,唯有不明就里的孙瀚乐陶陶道:“嘿!州牧大人风趣的很,抓了淫贼不审……”
“好吧好吧……先从我身边这位兄弟苏不缚提及。”
柳家的东西,呈现在此时此地,不得不令人遐想到某个下落不明的首要人物。
一番推论之以后,便有了本日这一幕。
“你晓得?”苏不缚惊奇。
“宋微纹!”秦慢可贵拔高了音量,边瞅雍阙眼色边道,“你快快交代清楚惠王妃娘娘的下落。”
宋微纹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寥寥几句,威慑得全场噤若寒蝉,萧翎想说些甚么但雍阙的话已经说到了位,算是替他镇住了场面便持续捏着白玉蝶冷静无语地看看那两个年青人。
贰心如刀绞,心灰意冷,痛不欲生,坐在门槛上有力望天,望着望着就瞥见了苏不缚手里拎着个玉佩瞧得如有所思。他一拍大腿,肝火冲冲地冲畴昔想夺过玉佩:“人家女人家的东西!你如何顺手就顺来了呢!”
地上少年耳朵动了动,站着的那人也对着似曾了解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
与秦慢一样,宋微纹武功奇差,可轻功绝妙,但耐不住人家几十口不死不休地追杀。一个出错滚到了上坡下,碰到了才在乱坟岗里打盹醒来的苏不缚,他的第一句话是“大侠拯救!”
堂堂七尺男儿的孙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只软绵绵的白兔儿木愣愣地跟着秦慢穿过大半个王府,来到了惠王府待客的浩然厅中。
成果可想而知,以他的技艺,三两下就被苏不缚兵不血刃地给打到了地上。宋微纹趴在地上,自暴自弃地嘤嘤嘤道:“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好了!”
“来了,就出去,站在门口看笑话吗?”雍阙一早就瞄到了门口抱着白兔的秦慢。
萧翎深居王府,本就与外界打仗甚少,更莫说和这等江湖恶棍打交道了,一时候略有无措。州牧气得从脖子到脸红成一片,连连念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痛骂道:“尔等也不看看此地是何方!惠王殿下与雍大人在此竟还敢如此猖獗,不想要脑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