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空的。”小乔手中的木勺敲了敲尸身,“被利器刺入挑破胸膛剜出心。”
“嗯。沈大人现在要到昭阳宫请旨吗?”
子时三刻,大理寺少卿程启连夜命令,因刑部的调查有疑,现需彻查元村,令安国侯府的府兵撤离。
剜眼剜心,又经火焚,这必然是……深仇大恨。
“另有这里。”小乔扒开尸身前胸的焦黑,黑黄的肉屑扑扑簌簌落下,他面不改色地翻开尸身的左胸,说道,“这里,剜心。”
“嗯,跟上面的人说,安国侯的事,我们不再插手,朝堂上,就听沈相安排。”
本日,已经第七日了。
沈情谨慎端着烛火靠近,也不嫌尸身的味道大,细心看了。
“是。”
“七。”
沈情听到车夫义正言辞大声说道:“这是大理寺的车,这里是皇城脚下,天子之都,何人在前亮刀拦路?车上坐的但是大理寺司直,当朝六品官员!”
大理寺内,小乔站在偏门墙根,昂首望着外头的树影,眼神分歧昔日,远观冷酷,近看了,似另有几分担忧。
“走吧。”
沈情精力亢奋,元村的验尸成果一个个报到大理寺来,刑部与大理寺官员一边清算,一边心惊。
圣恭侯府,季昶拨弄着香炉,听完汇报,沉默不语。
小乔坐下来,腰挺背直,一双眼睛了望着,脸上带着微小的笑意。
呵,这类事,也就沈情敢做。
好久以后,季昶才道:“追上去看了吗?”
“未曾。”部下说,“但部属猜想……是朔阳侯的人。”
她不是没想,但她脑筋里有本身的轻重主次,这类为查案获咎三侯的事,沈情只在脑海里过了那么一下,就抛在了脑后。
中间的官员们齐齐一声赞叹。
正如车夫所说,天子之都,皇城根下,车又是大理寺的车,且京兆府巡防兵也在四周巡夜,此人是失心疯了才会在四方街主道劫路。
小乔悄悄垂下眼,面无神采地回身,慢悠悠回到了前厅。大理寺值夜官员瞥见他,道:“乔仵作,司直大人交代过,彻夜不平安,你不要乱跑。”
“凶器是利刃,是都城同一配置的直刀的能够性非常大。”
“不管了,多留无益,我们快些请少卿来,我想,就算是侯府的人,再大胆,也不敢打少卿的主张。”
沈情钻出来,四野茫茫,街道空旷,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