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门别传来了拍门声,只听一男人大着舌头含混笑道:“海棠女人,我来了。”
赵清商却只看着千寻,说道:“那就去找身洁净的衣裳换上吧,茶点等你返来了一起吃。”
千寻心中也是焦急,她一起上哪有好好歇息过,连凝雪漱玉丹都断了几日,别说新伤未愈,老弊端也有些压不住,这沐风真气更是迟迟未能规复。这如果然成了病痨鬼,还能让赵清商带着她么?
她一咬牙,拔了那根木刺,找来下裙从底下撕了条布来扎紧伤口,随后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心中想到的倒是赵清商。剪春到底想做甚么?一个教坊女子,怎会无缘无端地对素不了解的她使这很多手腕?如果趁这个时候将她支开,是要对于赵清商的话,那……
赵清商沉默半晌,道:“驹三哥忠义,自有福报。”
此时现在,棉褂子脱了,襦裙又穿不上,千寻感觉身上冷,只好披着那襦裙在房中找寻衣柜,哪知衣柜里竟是空空荡荡的。
她摸着雕栏前行,连方向都有些弄不清了,也不知有没有赶上甚么人。丹田当中好不轻易压下的气味再次躁动,对冲的气味蹿入经脉,疼得她额上出了密密的一层盗汗。
千寻此时扶了赵清商在房中坐下,掂了茶壶正要倒茶,却俄然手上一抖,左手赶紧捂嘴咳了起来,一咳便没停下。那壶也没拿稳,茶水洒了一桌。
俄然,她劈面撞上了一人。
千寻心中焦心,出了门仓猝遵循来时的方向归去,可越走面前越是恍惚,火线的雕栏分红了好几个虚影,影象蒙了浅浅的赤色,像是隔了层绯红的纱布。
赵清商忙问:“可烫着了?”
这下千寻有些心烦,一拳捶在柜子门上,有些来气地想要去门口唤人,哪知刚走出两步,俄然气血倒涌,胸口一阵绞痛,接着气血冲上脑门,面前虚晃着发黑。她心中一惊,仓猝点了本身的几处要穴,强忍着翻滚而上的一口淤血,见到屋里烧着银炭的暖炉旁,竟还摆了两三只香炉,方才那些杂七杂八的气味就是从这香炉里来的。
千寻刚要开口,却听剪春抽抽搭搭地哭道:“女人恕罪,是剪春笨拙,将你的衣服弄脏了。这……女人若不嫌弃,奴家那边有洁净的衣衫可换。”说罢,她有些委曲地看向赵清商。
赵清商见状赶紧伸手替她顺气,体贴问道:“你如何也病了?昨日半夜还踢了被子。”说着便要起家去替她清算桌上的残局,偏巧千寻想摆手让他莫起家,忘了手里还端着那壶,热腾腾的水倾泼而出差点洒到赵清商身上。
那人立即伸手托住了她的腰身揽进怀里,广大的衣袍当头盖在了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也幸亏剪春在“花间晚照”待得久,一起弯弯绕绕地竟也没走转头路,等真的无路可绕了,她才将千寻带入了一间绣房。房中打扮得倒也新奇,只是窗外天气已黑,房中也未点灯,昏暗淡公开看不逼真。
小伍撇撇嘴,漫不经心肠抬了抬手上提着的茶壶,道:“加壶茶水,要些吃的。”
男人摔在地上一时起不来,千寻却吃紧忙忙地要从屏风地下爬出来,岂料男人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上了她的腰要亲,口里还哼哼唧唧地说道:“海棠,你本日如何格外奸刁。我晓得了,你是想玩点新花腔,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