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李随豫淡淡道:“周枫,你照顾她。天快黑了,想出城还是等明日吧。”说着,他便拉了缰绳轻拍马尾。
千寻皱了眉抬头道:“你要将我送走?送去那里?”
李随豫被她抱着,也是没辙,内心软得像是化成了水,可如果不让她长长记性,难保将来是不是还会犯傻。他干脆圈着她的腰,道:“阿寻,这玉佩你当了多少银两?”
千寻在旁听了宋南陵的话,心中讶异。那拍卖的处所本该是在燃犀阁,如何就变成了神仙居?她随即便想到,那日她沿着地下通道出来,确切是到了神仙居的后院。若说有人看到黑衣人从神仙居出来,倒是符实。只是她本来还觉得神仙居和燃犀阁背后是同一个店主,现在看来竟不是的。那这个姓裴的又是甚么人?如果天下粮仓的会老,便同高裕侯府脱不了干系。这么说,这个宋公子本日是来发兵问罪的?不,这事恐怕不简朴。按宋南陵所说,龙渊剑是天子要的东西,如有人胆敢半途劫道,犯的便是欺君之罪,这如果被搭上了,随豫恐怕也得遭殃啊。
李随豫问道:“那宋兄为何笃定萧兄就在梁州?但是寻到了甚么线索?”
“苏先生还是这般风趣。”宋南陵听她这么说,只淡淡一笑,随即叹道:“没想到为了把龙渊剑,竟赔上了这么多人。”
夏季里本就昼短夜长,加上还鄙人雪,阴沉沉的竟像是到了傍晚。
从花间晚照出来的时候,天气有些暗淡。
“无妨,宋某本日见到李兄,真可谓是赶上了及时雨。据宋某所知,那酒楼叫做神仙居,它背后的店主便是天下粮仓的会老之一裴栾义,也恰是其间花间晚照的店主。”宋南陵说罢,等着李随豫答复。
李随豫听罢,面色如常,道:“那神仙居确切是裴家的财产,裴会老我出门前也才见过。倒未曾传闻裴家同黑道有来往,想必宋兄本日来到花间晚照,也是为了一探究竟。不知可找到了些甚么?”
李随豫闻言,转头看向周枫,可面前那里另有周枫的影子。
“苏先生但是见过萧兄了?”宋南陵转头看向她。
“甚么我几时晓得的?我才出来办件事,你便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果烦我了,你便直说,拐弯抹角的给我神采看,是如何回事?”千寻越说,神采越是阴沉,话里透着骨子委曲。
马车停在门口,李随豫自侍从手中牵过一匹马,翻身而上,伸手带上了大氅的帽子挡雪。千寻走在他身后,听了动静要去扯他衣服,一伸手倒是抓了个空。
宋南陵又是一声感喟,道:“李兄想必也有所耳闻了吧,月余前,天子派了内侍来天门山宣召韩大将军的佩剑。”
宋南陵还是看着李随豫,似要从他面上看出写甚么来,半晌,他才答道:“三日前,我部下的人探听到动静,说是在庐杨城外的密林里找到了萧兄的佩剑。剑被削成了两段,暗语平整,想必是柄削铁如泥的利器而至。”他微微一顿,又道,“密林通往的恰是梁州,而庐杨城里的一家酒楼那日也遭了洗劫,有百姓亲目睹到成群的黑衣人从那酒楼的后院出来,一起混战,向着密林的方向追逃。李兄,你坐镇梁州,想必对边邻庐杨城也很熟谙吧。你可知那座酒楼叫甚么名字,它背后的店主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