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十三见孙昊霸道狡赖,气得浑身颤栗,从地上爬起后直扑孙昊身上去,抓起了小桌上的瓷盘就朝他头上砸。高裕侯府的几个仆人仓猝拖住了辛十三,可那瓷盘已经脱手而出,向着孙昊的面门飞去。
这一下出了两件事,姚羲和心中暗道不妙。商会当中除卓红叶外,孙家和辛家也是极其首要的两派。孙家以气力见长,统辖的是西北走货,吵嘴两道通吃,辛家虽近年来日渐式微,子嗣薄弱,但毕竟是行商的世家,于地盘买卖上很有些声望,辛家的牙行和当铺更是天下通行的铺子。若这两产业真对上了,对商会而言有害无益。现在辛彦和孙骜接连出了不测,而孙骜还是在高裕侯府丧了命,这两家又岂能善罢甘休!
姚羲和天然怜悯辛彦,这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一向也算懂事。可这辛十三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一心就向着给儿子讨回公道,不知不觉地就上了这个崔大人的当。这崔佑是户部新晋的侍郎,别人都道他只是时运上佳才得了这个位子,实则他是天子特地培植的权势。此次不到年底就将他派到梁州来,查对天下粮仓的账册,实则是为了拿捏商会的把柄,好让天子选了合适的机会发难,将商会全部吞了畴昔。
辛十三说着,两眼摆布扫着泰和堂上的人,却没见到李随豫的身影,他也顾不很多想,直接道:“孙二脱手的时候,小侯爷也在我铺子里,夫人如果不信,能够将小侯爷请来。昨日他已让荀药师来我府上看过了,药师的名号辛十三夙来敬慕,可连荀药师都下症无方,这……这……”
“侯夫人,性命关天,我想在坐的诸位来宾也不会见怪夫人的。既然辛家小少爷身蒙不幸,辛家会老特地来此喊冤,想必也是要个冤有头债有主。不如我们便撤了台上的戏,一同听一听辛家会老的说法。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必担忧有甚么冤情是说不明白的了。你说是吧,侯夫人?”崔大人自方才起便始终摆着一脸和蔼的脸孔,此时亦是娓娓道来。这番话说得非常中肯,立即得了辛十三的拥戴。
孙贰内心焦急,正要开口,却见另一人跑进了泰和堂。
孙昊冷冷看了一眼姚羲和,又看了看辛十三,嘲笑道:“好了,人都支走了,能够去看看我家孙骜了么?”说着,他又转向堂上的崔佑,抱拳道:“幸亏蚀日另有崔大人在,一会儿还请大人做个见证,看看我家骜子到底是如何死的。”
这下连仆人也不敢禁止了,另一边崔大人也只是云淡风轻的看着,身后站着的两个禁卫军保护纹丝不动。
堂上世人纷繁看了过来,辛十三抱了儿子等着姚羲和主持公道,孙昊却对着姚羲和瞋目而视。
辛十三悲戚道:“小侯爷昨日就让荀药师来看阿彦了,当着我的面,荀药师只说要静养,可那神采我又岂能看不懂。以后我请了别的大夫来,都说阿彦这是被伤到了脑髓,醒不来了!辛十三我天然不肯咒我本身的儿子,可好几个大夫都这么说,连药都不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