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闻言,冷了脸道:“是库房失火,不是后院失火,夫人天然无恙。这放火犯本官也已拿下,此人澹台大人也认得,便是那侯府的管家老刘。账簿被烧,兹事体大,本官须得上报天子,亲身查办。本官此来,便是想叮嘱大人,这刘管家由你收押,便要紧紧看紧了,谁都不能见。待本官请得圣旨,再来提审。”
崔佑喝着盏冻顶,见澹台明出去,也只是点了点头。他面上有些倦色,身上的衣服还留着被火舌烫焦的陈迹。“澹台大人也是在忙公事,方才来的时候,听府衙前面有些喧闹,却不知是在做甚么。”
他说:“极月,这人间会这剑法的,除了你我,便再无别人。”
他说:“极月,你别藐视这剑法,凡是你能学会,便再不会有人能等闲伤到你。”
孙昊昨夜装醉,顺水推舟便睡在了花间晚照,早间才听闻孙二被叫去了衙门,这会儿见他无缺地出来,一看便晓得是赢了官司,当即拍了拍巴掌,笑道:“还觉得你小子蒙我,正筹算给你找人通门路,没想到还真是辛十三不利。对了,骜子如何样了,你出来的时候都还好吧?现在谁照看他呢?”
孙二忙道:“骜子好着呢,我留了老三看着。咱就等他醒来,带他会赤沙沟去。大哥,你昨晚去了那里,你听我说,这……”
门口的衙役似是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往院中走了出去,边走边道:“钦差大人说了,半柱香的时候里,如果见不到这位苏女人,便要让禁卫军侍卫来请女人了。与其到时候丢脸,女人不如利落些跟我们走一趟吧。”
老三喘了半晌,终究缓了过来。他俄然眼圈一红,拽着孙昊的胳膊哭丧道:“大当家,骜子没了!”
剑光裹挟之下,千寻还记得那人震惊的眼。银河,若那真的是你,你又到底是我的甚么人?既然你我都还活着,为甚么至今都没有来找我?银河,在那段被忘怀的影象里,你到底占有了甚么样的位置,乃至于每一段令人揪心的梦中,我都能见到你?
千寻醒了,一睁眼看到的还是是扫雪庐里的纱帐。
此时的高裕侯府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院子里传来喧闹声,像是周枫在同甚么人说话。
说着,澹台明又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不知崔大人来,是有何事需下官效力?”
千寻披衣起家,站在窗边怔怔望着内里的落雪。赵清商那张同她有七分类似的脸,大家争夺的龙渊剑和阿谁关于影子人的传言,另有零散影象中令人难以放心的银河。千寻想要将它们拼集起来,却不管如何也找不到她想要的阿谁答案。
白谡昂首看着千寻,面上还是是淡淡的笑,神采中却多少带了些顾恤,很久,他才开口说道:“阿寻,你必然是又做梦了。”
澹台明“啊”了一声,道:“差役返来的时候,同下官说过,说是烧了首要的账簿。下官这就派人去侯府走一趟,看看夫人。”
……
孙昊千万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和崔佑相互摸索的这一晚,孙骜直接在睡梦间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