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孙少爷在后院漫步,撞见的是奴家,并非苏女人。当时孙少爷想对奴家不轨,可奴家身份寒微,又是个女子,有力抵挡,便……便……”莫娘说到此处,泪水一颗颗落下,哽咽得短长,像是再说出一个字,就能要了她的命普通。
莫娘躺在地上,半睁了眼看向了千寻,她脸上泪痕交叉,泪水更是恍惚了视野。她缓缓开口道:“莫娘不敢胡说,是苏女人救了莫娘,她同孙少爷无冤无仇。求大人明察,苏女人和莫娘一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怎能杀的了习武的孙少爷呢。莫娘真的不敢……”莫娘的声音越来越弱,她晕了畴昔。
千寻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间的那枚羊脂玉佩,那玉石触手温润,却带着梁州的雪意,被风一吹更是感染了寒气。她将它捂在手内心,温化了几片沾上玉石的雪。
“拖下去!”崔佑心中愤怒,自知本日被人摆了一道,却还没想明白莫娘为何临时变卦,除非是姚羲和决计要让他尴尬。但孙骜的案子不管如何也要在他手上办了,不管如何都要让苏千寻和李随豫充当这个凶手。只要孙昊同高裕侯府有了杀子之仇,这端了天下粮仓的事,便不愁他不着力。
崔佑道:“说!”
刘管家这里说得殷切,那边的千寻却听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崔佑心中一跳,原觉得这姓苏的不过是小梁侯在外随便找的相好,没想到竟有如许的来头,连赵清商都肯替她出面。赵清商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府衙要人,可不就是要做保的意义了?这一下,崔佑要扣她便难了。
崔佑方才被千寻看得身上发冷,又少了莫娘如许一小我证,内心有些发虚,但随即想到,他好歹是个朝廷命官,她一介布艺又岂敢真的对他脱手,就算有小梁侯撑腰又如何?高裕侯府不受天子的待见,若真对本身动了手,岂不是白白送了天子一个摆荡梁州的借口?
崔佑面露难色,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位苏女人是世子府上的女眷,这可如何是好。”说着,崔佑便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澹台明,自言自语起来:“死的但是天下粮仓孙会故乡的公子,澹台大人受了高裕侯府的拜托查办此案,那边还等着回话呢。”
崔佑这边一怒,澹台明倒是不敢吭声。立即便有衙役带着夹板上前,往莫娘的十指上一套,便用力拉扯起了两边的绳索。莫娘惶恐失措地想着崔佑告饶,十指却立即被夹得通红,红里又带着惨白。她痛呼着闭目,哭得梨花带雨。
“让她说话。”崔佑一拍惊堂木,衙役立即止了力道。
不料崔佑却道:“堂下苏氏乃本案首要嫌犯,需当即收押,待案件审理结束,再作措置。”
崔佑怒道:“我倒要看看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在本官面前也敢满口胡言,来人,对她用刑!”
崔佑嘲笑道:“也许你是不想让孙骜死得过分轻易,要让他尝些苦头。”
说着,刘管家膝行着靠向崔佑,道:“大人,请让仵作重查孙少爷的尸首,看看是不是另有别的伤。小人我多年来一心为了侯府,不想看到小侯爷因为一个江湖女子毁了前程。这女子蛇蝎心肠,动手暴虐,莫娘想必也是受了她的威胁,才不得不改了供词。还望大人明察此事,也好让我们小侯爷看清她的真脸孔。”
“不敢不敢,下官请苏女人过来,是例行的问话。”澹台明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