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彬得不到指令,便也只好陪着罚站。因而两人一向比及了中午,院外的保护都换了岗,还是没有见着通报的那保护返来。
但是不!她恰好不想开这个口。
德姨拉了槿娘的手柔声哄道:“槿娘乖,莫怕,没人要来抓你。这位小女人是来找你玩的,你便说些故事给她听听罢。还记得夫人如何教你的?说故事前问问别人爱听甚么。”
德姨哄了会儿,槿娘当真温馨了下来,怯懦地看向千寻,谨慎翼翼地问道:“你想听甚么故事?我晓得的未几,会讲的也未几,你别活力。”
这下千寻倒是听懂了,这妇人将她当作教坊的伶人了,又或是用心将她当作伶人,也好嘴上埋汰几句。没想到为了找个槿娘,竟能招惹上这么一名,千寻的脑仁胀痛起来,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心道要不还是夜里偷偷来吧。
槿娘听了这话,俄然皱了皱眉头,抬起手开端啃指甲,却不答话。
千寻用脚尖踢了踢空中,将重心移到了另一边的腿上,抬头望着那墙上的琉璃瓦。到了这会儿,她的倔劲也算缓了下来。她本是来找槿娘的,犯不着真同姚羲和较量,若姚羲和当真铁了心不让她见槿娘,不如想体例绕过姚羲和就行了。
槿娘进了茶馆后便一向立在德姨的身后,千寻每瞧她一眼,她便畏畏缩缩地往德姨身后挪一寸。也幸亏德姨身形痴肥些,几近将她全部挡在了身后。
槿娘护停止段,道:“孙骜少爷不肯喝汤,槿娘劝过他,可他睡着了听不见。”说着,她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开端胡乱叩首,哭着喊道:“孙二爷,求求你,把汤碗还给奴婢吧。荀药师说了,孙骜少爷还不能沾那些荤腥,奴婢决不能让你给他喂那些鱼汤。求求你,如果夫人晓得槿娘不听话,要惩罚槿娘的。求求你,求求你……”
千寻全没想到,端庄的姚羲和的院子里,能跑出如许一个乖张的妇人来,因当真是瞧直了眼,被问了话后愣是磨了好久才生生憋出个“是”来。
千寻闻言,干脆拿出了江湖人的做派,冲她抱拳作揖,道:“德姨言重了,鄙人姓苏,是个行游大夫,在梁州城里偶遇旧友梁侯,这才叨扰贵府。现下梁侯公事繁忙,有些琐事需找槿娘一问,可惜□□乏术,这才托鄙人代为前来。鄙人不敢扰了夫人静养,正难过如何求见,幸逢德姨在此管事,还望德姨慷慨互助。”说着,她指了指周彬,道:“这位是梁侯侍从,跟了梁侯很多年,德姨想必见过。梁侯令周保护随行,便也是为了能早些回报。”
千寻面上一抽,心道这德姨甚是难缠,嘴上却笑道:“别介别介,德姨想听倒也无妨。”说着,她也不再去管德姨,探头向着前面的槿娘道:“本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是想问问有关孙骜的事,还望槿娘姐姐你指导一二。”
千寻笑道:“公事古板,不比平话,德姨无妨先歇着,待问完了便让槿娘归去夫人那边。”
没想到这一通报竟去了大半个时候,千寻在院外直站得腿脚发麻,也未见到那人返来。再看周彬,这个诚恳人便也跟着罚站了大半个时候,一动不动的,竟还透着股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保护倒是美意,言下之意,千寻若想进这院子,还得去找李随豫才行,至于姚羲和是不是当真睡着了,倒是不好究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