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此次前去将军府记念,见到了韩将军的宗子。说此剑是和将军的尸体一同送回的。”萧宁渊有些感慨,想起了韩洵武沉默的神情,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至公子嘱托我,要将剑奉于师祖坟前,代他父亲感激师祖的知遇之恩。韩将军不违安邦定国的誓词,终是为国捐躯,也不枉师祖赠他信义之剑。”
“弟子领命。”
主峰之上正对石阶的方向,一座庞大的飞檐殿阁嵌于其间,似是镂空了一半的山体普通。殿上月华流瓦,腾空的飞檐上系了八角铜铃,夜风过处,音色空灵。
“回师叔,返来的路上碰到了刺客。是弟子忽视,未能护得师弟全面。”萧宁渊说着,略带歉意地看向聂尹。聂尹确切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暗害的。
洁白的明月已高高升起,照在石阶上倒也敞亮。因带了伤员,行路非常吃力。风绍晏负着聂尹走了一段,已是大汗淋漓。萧宁渊要去替代,却几次被琳琅劝止,只说让他留意背后的伤。世人边歇边走,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便碰到了前来策应的守备师弟。
“这……”即便表面再浅显,萧宁渊也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把好剑。
从云端向下望去,四周云潮翻涌,偶尔能从云层薄的处所,窥见山下平原的气象。暗淡的光芒中,还能辩白出一些缩小了很多倍的田埂屋舍,虞州城里的灯火星星点点地亮起。
车夫会心,架着马车停在道边。风绍晏已知几位是兄弟负伤,让阿英先行一步前去通报,本身来到车前搭手扶过聂尹。
俞秋山点头,还剑入鞘,交给了萧宁渊,道:“既是韩云起宗子的拜托,那便拿去云梦崖吧。”顿了顿,又说道:“下月月朔便是剑祭,本年是大祭,到时候我会请掌门师兄将龙渊剑请到剑祠,也好让我派弟子和江湖中人记着韩将军的信义。”
俞秋山忽拿起了剑,放下盒子拔剑出鞘,只听嗡的一声,刺眼的白光一闪,耳边回荡起了龙吟般的剑鸣。萧宁渊闻声看去,只见剑身颀长亮光,泛着幽幽的寒光,忽觉四下寒气逼人,那剑被俞秋山握在手中,却似有了魔力普通剑鸣不止。
“不怪大师兄,刺客来得俄然,武功又极高。是我学艺不精才会中招的。”聂尹说道。
石阶的绝顶便是天门派的地点。几座矗立的山岳间,竟环绕着一片微微下凹的高山。山岳怪石间建了一座座屋堂,此中有几座恰好悬在山崖之上,山崖间建起了几道空中回廊,将屋堂相互保持。
“这位师弟,掌门可在临风殿?”萧宁渊看着那座主殿,向守备师弟问道。
“好,我们这就畴昔。”
萧宁渊这才解下了一向背在肩上的三尺长包裹,解开布,暴露个松木长盒。他双手捧着盒子,递给俞秋山。
临风殿的地点仍要高出一些,主峰之下阵势险要。萧宁渊等人穿过山间的高山,走上悬空的飞桥,才踏上了殿前的石阶。此时正值天门派晚课,一起上倒也未赶上甚么人。
“这便是龙渊剑,是师祖天门道人生前赠给韩将军之物。”俞秋山一边细细看着剑身,一边说道,“龙渊剑是把信义之剑,也是师祖暮年保藏的诸多名剑之一。传闻他与少年时的韩云起一见仍旧,教了他一些工夫,有感于他为国捐躯的少年志,将龙渊剑相赠。没想到他一带就是几十年,直到马革裹尸还剑不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