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渊看着他凝重的目光,脑中闪过了稍纵即逝的非常,他说道:“沈兄,但说无妨。”
萧宁渊将沈季昀送过吊桥,见他走出几步还转头挥了挥手,不觉淡淡一笑。等人走远了,才回身回到了摇光亭中,面上却全无了笑意。
萧宁渊先去看了朱从俨的房间。四时的衣物整齐地堆叠在床上,中间是一个装了碎银的布袋子,一个琉璃鼻烟壶,一把折扇,几本画册,再无他物。
“等事情查清了,都送回他故乡吧。”萧宁渊轻声叮咛道,回身出了屋子,又去了袁师弟的房间。
沈伯朗皱眉看着尸身,叹了口气,说道:“袁师弟也是心脉尽断而亡。不过他死前右臂已中了一掌,整条右臂的经脉被废。可见这类掌法只废经脉,不伤脏器,恐怕也只要二十年前被归为诡道的鬼蜮修罗掌能做到了。”
“是,这一点确切奇特。孟师叔看过后,也是这般说的。”萧宁渊点头,又走到了另一处盖了麻布石台前,说道:“下山的弟子本日找到了袁师弟的尸体,我也想请你看一看。”
石林和石室全无打斗和损毁的迹象,除非进入七星洞的人本就熟知石林七星阵的破解之法。监守自盗,萧宁渊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这个场面。保卫弟子都是颠末掌家声安闲亲身遴选的,武功、品德皆层层颠末磨练,家事背景也有檀卷阁的弟子前去查验。
沈季昀一哂,拆开锦袋,拿出内里的铜牌细心看着,口中说道:“大师兄有事叮咛就是了,你不说这些好听的,师弟我还不还是替你上刀山下油锅。如果让我爹晓得了,那也必定是让我以天门派为重的。”
沈季昀见到萧宁渊的时候,他正靠在摇光亭的柱子上,抬眼望着面前的七星洞和石林。亭中的石桌上,点了一盏摇摆的烛灯。
沈季昀笑着看他,并不接话。萧宁渊持续道:“送遗物是个幌子,你需去查一查袁景异的出身家道。你手上的这块令牌最为首要,是袁景异的遗物之一。此中的疑点,我想我不说你也能看出来。”萧宁渊说完,便从沈季昀手里将令牌拿了返来。“令牌就不给你了,这两张纸上拓了纹样,给你带在身上参照。”
沈伯朗不是没见过惨死的人,面前这番气象还是让他皱了皱眉。萧宁渊解开袁师弟的衣衿,暴露了胸口一样位置的一个掌印,掌印的大小与朱从俨身上的分歧。萧宁渊让沈伯朗看过掌印后,又抬手将尸身翻了过来,暴露他背后右肩上的第二个掌印。
萧宁渊微微一笑,道:“想让你帮手办件事。此事需跑一趟缙川,又要办得低调,想来想去,还是你比较值得信赖。说来有些对不住你,明晓得你想留在沈庄主身边顾问的。”
萧宁渊点头,手中捏着的锦袋里,模糊能够摸到一块圆形的硬物,像是玉佩。他刚要放归去,忽问道:“我记得,袁师弟是缙川农户出身?”
沈季昀挑眉道:“证物都不给我,如许的奥妙,我就算探听起来,也没人肯奉告我。”
萧宁渊沉默半晌,还是点头道:“嗯,去看看吧。”
一起上,两人并不言语。未几久,便到了一处小院。门口两名青衫弟子见了萧宁渊,躬身施礼。
萧宁渊见他来了,本来有些沉郁的面上浮起了点淡淡的笑意,开口道:“他们说你想搬去松风阁顾问沈庄主,你如何不直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