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见他伸手过来,侧脸微微避开,顺势站起家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细草,说道:“白瞎了我一夜的苦工,此人一点也没留下关于仇家或者本身的线索。”说着,她便走到了洞壁上的树藤前,开端寻觅长在藤蔓间的红色野果。
李随豫听了,立时面色不太好,却听千寻又道:“可惜太费事了。目前须带你出去,接着有师门的要事要办,阿凌也等着我带雪莲归去。”她微微一顿,又走到了树洞前,向着内里的骸骨道:“我知你死得憋屈,又在此孤寂二十年,待我将事办完了,再来听你诉衷肠。”
“中秋那日,回春堂少店主亲身登门相求,说了好久俞师叔才同意的,孟师叔也在。戚师叔那日正巧不在山上。”
她向前走出几步,却没听到李随豫跟上,不由转头看他,却见李随豫还站在那边。
快到正门时,忽见长老戚松白背动手从内里走来,面上仿佛不太欢畅。萧宁渊当即停下脚步,候在道旁,等他走近了,抱拳道:“见过戚师叔。”
但是,行进慢了也有坏处,本来两日的路途,被生生迟延了。是以,八月二十五那日,于掌柜一行在鬼谷栈道干等了大半日,直到天快黑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两人。前来接世人出去的萧宁渊也陪着等了一个时候,却见周枫面色古怪地跑了返来,说两人必然是路上担搁了,不必再等。
于掌柜虽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冒昧,面色早已冷了下来。等天门派的弟子们已查无可查时,才淡淡道:“老朽能够将药材带下山了吧?”
没多久,她公然动了动,脸从袖子间露了出来,刚要睁眼就被亮光找得皱了皱眉,伸手挡在面前,忽觉上方投下一片暗影,将光芒遮住。她将手移开,见李随豫蹲在她身边,俯身伸脱手来,笑道:“就快日上三竿了,不饿吗?”
此时李随豫已规复了一贯的笑容,昂首看着千寻,嗓音降落而温厚,说道:“阿寻,我走不动路,你过来扶我一把可好?”
“息甚么怒!我看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这段时候也就他们这群外人到过云梦崖,偏巧云梦崖出了事。哪有这么刚巧的事!”说着,他走上几步,打量着世人身上的麻袋,道:“这些麻袋你都查过了?肯定内里没有藏了甚么不该有的东西?”
萧宁渊被说得哭笑不得,只好点头称是,看着天气渐暗,只感觉不能让回春堂世人滞留在此,刚要开口再劝,却见戚松白已挥手喊道:“来人,带这些人下去搜一搜,好都雅看。”几名守山的弟子闻声过来,向戚松白一礼,向回春堂世人道:“请!”
戚松白浓眉一拧,说道:“借道?莫不是从云梦崖走的?我如何不知此事?”
李随豫俯身看着尚未醒来的千寻,嘴边的笑意更盛了。
戚松白听了,立时气不打一处来,作色道:“我说我如何老查不出事情来,合着是你们通同一气,这般要紧的事却不奉告我。”
戚松白带着弟子扬长而去,只留下了回春堂世人和萧宁渊。于掌柜到了隔壁房中,见到了一片狼籍的药材,面色愈发丢脸起来,当着萧宁渊的面,他甚么也未说,只叮咛伴计谨慎清算。世人一起出了天门派,氛围非常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