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纸笺,一起快步走出了院子,向着荀掌事的屋子跑了几步,忽又顿住了脚步,向着不远处的墙头说道:“这位兄台,能帮手找匹马么?”她等了半晌,见无人应对,叹了口气,回身向医庐的正门走去,连门闩也懒得拔,足下一点就跃出了围墙。
她在床边坐下,捏住沈南风的脉门,在黑暗中打量着他的脸。江湖上对沈南风的传言有很多,有人说他是匡扶公理的武林表率,有人说他技压群雄成了武林盟主,有人说他仁义无双收养了无数孤儿,更有人说他曾为朋友和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白谡向来不提沈南风。桑丘说,沈南风是个好人,就是特无趣。千寻自收到黑玉函时就非常猎奇,一个白谡不肯提起的好人,竟然还拿着白谡亲手送出的黑玉令,这到底该是一个如何风趣的人?
三日里,她不眠不休地替他拔毒,可还是一次次碰到凶恶的关头。伽蓝偈的毒像是失控了普通在阿凌体内流窜,连金针封穴都止不住毒素伸展。药浴换了几次,最后连毒性霸道大赤钩吻都用上了,才勉强稳住。辛苦得来的雪莲这才有机遇派上用处,在炉子上温火熬了了两日,析出一颗药丸来,喂给阿凌。房里蒸气袅袅,带着大赤钩吻腥甜的气味。留下帮手的药庐小童在门口熏了半个时候,四肢便不听使唤地抽搐起来,千寻立即给他灌了碗汤药,将他打发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