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朗面上一抽,答道:“此人刚才闯了爹的房间。”
千寻暗道不好,听风辨位就晓得避不过,仓猝向前一扑卧倒在地上,刚毅锋利的掌风贴着发丝掠过,削下了一些碎发。不过半晌,沈伯朗已经追了上来,一掌拍向千寻的后背。
沈季昀讶然:“甚么?就是他?我还觉得是大哥你请他来给爹看病的。可儿家夜闯都要换身夜行衣,他还穿戴白衣呢。”
松风阁里一时站了很多人,纷繁围在沈伯朗四周。肖重吟披了件外袍走到沈伯朗面前,不等他见礼就问道:“沈庄主无事吧?”
戚松白怒道:“受过恩德又如何?是大夫又如何?哼,该不会和前几日回春堂那群人是一伙的?那我倒真的要好好拷问拷问。”
萧宁渊听了有些惊奇,心中几转,终是说道:“弟子认得此人,是名大夫,脾气……确切古怪了些,但毕竟弟子受过他的恩德。现在还不知他为安在此,关入刑房恐怕不当。”
戚松白觉得他来晚一步不平气,不悦道:“不是老夫脱手的又如何?他夜闯我天门派,老夫正要带去刑房严加拷问。”
肖重吟点头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他看着地上的千寻,说道:“这贼人竟敢夜闯天门山,一起到了这里,想来不简朴。”
千寻跳出窗外后并未分开。她不知来人是谁,虽说给沈南风喂了凝雪漱玉丹,能拖住他的伤势,却想晓得他身边跟着甚么人,下一次又该如何来找他,表白本身的身份。进房来的那人非常警悟,发明了房中来过人,立即就去检察沈南风。没想到俄然就毫无征象地从窗口跳了出来,一掌带着凌厉的掌风直扑千寻面门。
戚松白被世人一阵搅和,没出处地烦躁起来。忽身后又跑来一名保卫弟子,见了戚松白低声说了几句,戚松白听了面色一变,看了眼萧宁渊,向弟子道:“把人给他。”说罢,一甩袖就疾步出了松风阁。
萧宁渊开口道:“戚师叔,还请将此人交给弟子,弟子会派人看住他的。事情未弄清前还不能科罪,就算是夜闯,也罪不至死。他伤得短长,如果死了,有损我派清誉。”
萧宁渊暗叹一口气,正想着该如何劝他,却见又一人跑了过来,恰是沈季昀。沈季昀见了戚松白,仓促行了一礼,叫了声师叔,又向着萧宁渊叫了声大师兄,到了沈伯朗面前喘着气问道:“大哥,爹没事吧?”
千寻弹起家格挡,她已经晓得逃不掉,正要开口说话,哪知沈南风俄然周身起了杀气,变掌横削,虽是近身战,倒是毫不与千寻直接打仗,是以横削时带出了更加凌冽的掌风,方才长途进犯的功力被凝集在了方寸间,像是握着吹发即断的锋利短剑普通。
戚松白扒开人群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名弟子,得了他的号令,立即上来扣押地上的贼人。沈伯朗忙道:“戚伯伯且慢,此人是冲我爹来的,可否让侄儿问个清楚?”
“此人形迹可疑,夜闯我天门派,老夫须按天门派的端方办事。大侄子,先让老夫把他关起来,你想问甚么明天再说吧。”戚松白挥了挥手,表示弟子们将人架走。“关刑房去,把手脚打断了再锁起来。啧,可让老夫逮着了,守了这么多天赋露面。”说着,他又与肖重吟酬酢了几句,客客气气地劝世人归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