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满身穿戴夜行衣,面上蒙了黑布,唯独一双眼睛露在内里。千寻眼神微闪,一手搭上了李随豫的手臂。
风安闲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风安闲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墙上的烛台,似堕入了一段不堪回顾的回想中。“当时候天门派的弟子死伤太多,尸身都来不及收。我师父洛沉之也是重伤难治,将我吃紧召回。”他停顿好久,喉结微微一滚。“我也是千万没想到,那样的景象下,师父还会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厥后我去过山下一次,却被师弟们架了返来,他们劝我,雪太松,下去太伤害,让我等开春雪融了再去。当时门派里情境过分苦楚,一些黑道的小门小派落井下石,多次三番到山上来挑衅。多亏师祖天门道人赶回,才保住世人的安然。”
寒鸦的手脚都不能动,千寻几近是一口一口地给他喂了药和粥,一赶紧了小半个时候。
那人的剑势不弱,剑与身材非常符合,一剑刺出,转刹时就到了面前。李随豫退得更快,背后像是生了眼睛,每一招都能带着千寻堪堪避过,又能敏捷向后退出三丈。萧宁渊则带着弟子在前面追击。
等那人逃出一段间隔,李随豫俄然住了手,回身向千寻走来。他面色沉寂,带着昔日的暖和,问道:“无事吧?”
不远处的天空俄然亮起一朵烟花,世人立即抬眼去看,千寻懒惰地打着哈欠,只感觉这烟花似在那里见过。
俄然,氛围中杀气陡现,轻微的剑鸣自头顶传来。千寻立即昂首,李随豫却比她更快,伸手将她揽过,避开了当头刺下的一剑,足下一点,带着千寻向后退开。萧宁渊也冲了上来,拔剑向那人刺去,但那人剑招一变,又追着千寻而去。
“那楚衔川呢?你们没有见到楚衔川么?”
风安闲悄悄摇了点头,说道:“没有。我在鬼谷栈道只见到了满楼。俞师弟带了另一队弟子从前面包抄,但我们到晚了,他们和俞师弟交了手,那些弟子无一幸免,连俞师弟也是带了重伤逃出来。以是我当时是真的活力了……我……”风安闲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
这一追一逃,转眼就进了客居别院的范围。李随豫忽身形一顿,放手将千寻拉至身后,向着那人迎了上去,当头劈出一掌。那人立即避开,前面的萧宁渊已经追至,和李随豫一同夹攻那人。
戚松白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甚,也不看那妇人,只是沉声说道:“既然是庄二侠的家人,理应晓得……”他还没说完,他身边那弟子已轻声道:“师父,她说是庄二侠的家人,哪能信呀。”
那妇人方才还在同弟子撕挠,见了戚松白,摄于威势,稍稍收敛了一些,一边抬袖子抹了抹哭花了的脸,一边有模有样地朝他行了个礼,说道:“妾是桐山派庄氏二侠庄建远的家人,几日前就在邻镇白杨县探亲,昨日忽闻凶信,说老爷在天门山上遭了不测。妾是万般不信,这好好的祭剑大会,如何就有不测了呢?虽说刀剑无眼,但妾也晓得,斗剑会不过是武林同道间的参议,点到即止。这位大侠,妾见您是个有身份的,大胆问一声,妾家的老爷是不是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