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道:“无妨,我要回一趟疏影阁,两位如果不放心,能够跟着我。”
那两人目光闪动,对视一眼,又道:“苏大夫但是要取甚么东西?可否让我们代为走一趟?”
房中有窗户,却被钉死了,全部小室顿时成了樊笼。事情想必还是出在寒鸦身上,千寻在房中来回踱步,俄然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枚药丸来,走到门口,对着门缝将药丸捏碎,然后捂了口鼻退至一旁,心中默数十声,只听门口两人缓缓倒下。
萧宁渊也仓促忙忙赶了过来,面上带着罕见的怠倦,一挥手立即就有天门弟子上前,将翻墙的人请了下来。他气沉丹田,说道:“各位,但是院中也有弟子突犯急病?”
后门传来了轻微的拍门声,却不似前门那般鼓噪。门一开,天门派的计雁声立即朝千寻恭恭敬敬地一礼,抬高了声音说道:“事出告急,半夜打搅,请苏女人随我走一趟。”
“苏大夫!苏大夫!”人声一阵高过一阵,慌乱中带着几分焦心。有几个不太客气的,喊了半晌见院中无人应对,直接翻了墙,筹算到房中寻人。
孟庭鹤还待开口,门外却仓猝跑来一名弟子,见千寻在,便看着孟庭鹤没说话。孟庭鹤了然,告了失礼,带着那弟子向无人的处所走去。两人低语半晌,孟庭鹤却时不时昂首看向千寻,等那弟子走了,他才返来,向千寻道:“刑律堂的那名刺客逃脱了,传闻是苏大夫将他捉来的,为免他返来寻仇,请苏大夫随我去殿内避一避吧。”
“掌门,俞师兄已经追去了。那刺客的事还是交给他吧,毕竟琳琅还杳无消息。”
风安闲沉吟半晌,道:“他是沈庄主出面包管的,怎会有假?”
萧宁渊忙道:“是,师父。孟师叔,你可知俞师叔往那里去了?”
用过晨食,千寻心中还是想着寒鸦的事。按理说,刑律堂守备森严,寒鸦颠末刑讯拷问,加上之前与萧宁渊和李随豫比武时受了伤,行动不便,他如何能逃脱?莫非保卫弟子也犯病了?就算如此,他也没能够逃远。想到去处不明的叶歌乐,她微微皱起了眉。
寅时将近,恰值好眠。疏影阁外俄然堆积起了很多人,前院的铁门被拍得“咚咚”直响,世人提着灯笼,将围墙外照得亮如白天。
有人彻夜未眠,也有半夜被人吵醒的。
两日没有露面的孟庭鹤现在正在殿中同弟子说话,面色凝重,带着彻夜未眠的怠倦。他是个通医理的,见惯了大场面,现在虽微微皱着眉,却并不见慌乱,说话时还是井井有条。
门外的喧闹一早就将千寻惊醒了,她夙来便有起床气,最烦别人来搅清梦。现在倒是再难入眠了,骨折的右臂模糊泛着酸痛,近几日看来是要有场大雨。她从床上起来,不紧不慢地梳洗一番,顶着两只血红的眼睛,从房中踱了出来,被屋外的冷风一吹,立即打了一个激灵。
寻觅肖重吟尸身和龙渊剑的事,被戚松白接办了。萧宁渊想要赶回刑律堂,将肖重吟身故的动静拿来摸索寒鸦,不料沈南风又将世人召回了临风殿。
萧宁渊从议事厅中开门出来,千寻缩回房梁的暗影中,看着他分开。只听议事厅中,孟庭鹤又道:“那自称涵渊谷的人确切可疑,我将他囚禁了。刚才他还让弟子来找阿渊,我已经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