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像是有了某种不必言说的默契,那些事,她不提,他也未说,但光阴缓缓的流走,他们都晓得,有些事,已经在窜改了,爱,或恨,不甘或悔怨,都已经……在缓缓的变了。
他此生所求,尽在怀中,真……
有人说,那男人对她是百依百顺,是没有底线的宠,仿佛只要看着她,如何都是甘之如饴。
三年间,她只回了一次夜城,那一次,她去了唐家,唐家现在只剩一个空壳,唐正峰和肖芸都老得短长,明知他们从没把她当女儿,她还是内心泛了酸,走前留下一张卡,内里是她那几年几近统统的积储。
三月里,南城日光晴好的一天,唐笑被太阳晒得懒懒洋洋,厨房里米已经蒸上,菜在闷着,另有咕噜咕噜炖着的汤,香味满盈而出,她眯眼闻了闻,很香。
婚礼上被新郎放了鸽子,不但如此还几乎出了变乱,街坊流言流言了一阵,但现在提起来又都说她有后福,因为这位老板娘,有个数年如一日寻求她的人,那人长相模样都没的说,传闻也是很有些资产的,最关头的是痴情,这几年,几近每天都要来,堆栈里大大小小的事他冷静的帮手筹办,对邻居街坊也是关照,邻居们垂垂的都看好他们起来,但奇特的倒是老板娘本人的态度,对那男人一向是淡淡的,好似一点也不上心,每当有人劝她,她也只是笑笑,并不作多说。
“嗯?”他已经不是手足无措的年纪,但被她如许叫的时候,他还是下认识喉咙紧了紧。
在那些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她还在抵赖,但她晓得她打通的人没有撞到唐笑,反而几乎害死了她的哥哥时,她疯了。
“沈俞南,”她抚着狗的行动一顿,缓缓打断了他。
两人的干系在世人眼里更加的怪了。
淡淡的,她说了这么一句,很久却没有听到他的答复,她展开眼,却看到他站在那边,像是怔愣了住,只是看着她笑,那笑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十几年,兜兜转转,终究,终究……
“还愣着做甚么,如何,你不想吃啊?”
好啊。
沈俞南正从楼高低来,他那么大个子的人,围着个领巾,拿着拖把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好笑,但他那架式,就好似完成了甚么严峻的事似的,“地拖好了,”他也闻到了饭香,眼神微顿,看着抱着狗晒太阳的女人,解下围裙拿在手里,“那……那我就先走了……”
他大笑着,将她抱在怀里转圈,听她的惊呼,听她的嗔怒,狗在脚下不满的围着打转,他眼眶发热,胸口发热,“真好……真好啊笑笑……”
又是三年畴昔了,三年里,她收到过周佑宁两封信,他活着界各地游走,去支教去做慈悲,只是从未说过返来的话,他们再没有提过三年前的事,两人像是半生的老友,平和而舒缓。
这些,唐笑听过很多次,流言流言,她早就不在乎了。
那人住院住了大半年,以后像是长住了堆栈似的,在堆栈定了耐久房,他也不过夜,只在白日来,来了就冷静干活,也不知个向来没干过这些的沈家少爷是如何学会的,干完活了,他就在一边,偶尔她看畴当年,便会看到他在看她……
是啊,真好……
现在在病院,她整日哭哭笑笑,大多时候呢喃的喊哥哥,对谁都喊,喊一会又大呼着不成能,再不见本来文雅温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