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事情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折柳并没有奉告安然,现下瞥见安然总觉内心惴惴的。
她现下只担忧安然。
实在所谓用尚宫局办公,不过是权做个歇息处所罢了。这一两日折柳也重视了一下,这些小寺人们跑进跑出得倒是勤奋,真用那处所办公的倒是没几个。安然也是忙得很,这几天几近看不见人影。
她还是对劲的,伸手自头上拔下一根金钗,钗头镶了块手指肚大小的紫玉,“也没给mm甚么见面礼,这就当补上吧。只是这钗子牢记不要戴到皇前面前去,皇后最是见不得紫玉。当年她在贡品中看上了一根紫玉钗,却被皇上一转手就赐给了昭美人……比来皇后抱病,不大用尚宫局的人,等规复当值后,我带你熟谙熟谙就好。”
如果只是为了获得奏折中的内容,只要打通中书省门下几个小舍人,誊写一份出来就行。但是这盗取奏折却不像是为了看此中内容了……倒像是为了消弭证据……
当天中午,折柳就换了尚宫的全套朝服,又用红木托盘捧了这支紫玉钗去了皇后地点长乐宫。
未几时,长乐宫大姑姑就走了出来,她先是侧身避开折柳的正面,俯身行了个揖礼,这才站在折柳的正面开口道,“姜尚宫,我替皇后娘娘问你几句话。”
这等酷热气候,别说是有人跑过,就是用团扇扇风也决计不会风凉。折柳正惊奇间,却感觉脚边有东西湿湿的,还不竭地披收回一股让人舒畅莫名的清冷。
她这才弯下腰,拿起盛放着玉钗碎片的托盘重回到长乐宫里去了。
听得李尚宫如许说,折柳从速拦了她,抢先道,“我正想着和姐姐报歉呢,都是我年青不懂事、又不知天高地厚,原就该我先和姐姐谦虚就教的,只盼着姐姐不要太生我的气才是。本日里教姐姐劳累一场,他日我购置一桌席面请姐姐,万望不要推让才好。”
折柳有些讪讪地,安然从两人手里把她打横抱起来,谨慎地放在床上,又渐渐地把她双脚泡在木桶里。
倒是安然刚出去,逢春和暮秋就合力抱了个箱子出去,脸上都是喜庆极了的笑容。
李尚宫也不是不懂这些,只是她却在这尚宫局做了几十年,和司礼监也斗了几十年,勉强保住尚宫局的权益已是不易,现在很难信赖司礼监就这么失了帝心。
复苏着跪下来才是请罪,一晕倒这事情可就变味道了。她还希冀着这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如何能这个时候晕倒。
被这滚烫的热水泡了这么一半会儿,又吃得安然大力揉了半晌,折柳的腿才终究有些知觉。她想起凤蝶,又问了一句,“凤蝶那事情如何了?也不是太好办的吧?”
安然也没绕弯子,长话短说直接说了出来,但是却教折柳吃了一惊。
“你做得对,下次还要如许才好。”
“奴婢领罚。”
李尚宫这才开口,“这趟浑水怕是不好搅了……”她也看出了此中的事端,“牵涉上了前朝的事情,后宫不好沾这个,这是最忌讳的。”
李尚宫立时把面前的盘杯挪开,用帕子铺在了桌子上,才谨慎翼翼接过那只钗来,放在帕子上打量。
“天然没有。昭美人如果有本领把这等宝贝带去冷宫,也就不至于冻饿而死了吧?”折柳嘲笑一声,“皇后竟然叫人彻查玉藻宫?看起来也不是个风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