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曰,南边又有线报至。
郑王将郑杖的密折递给儿子,“你看看,发明甚么题目了吗?”
“陛下!臣鄙人,蒙陛下重用,执掌赋税度支之事,臣情愿为陛下及诸位同僚分解一二,试看李某之地,还能支撑多久!”
“敢是南边之民不堪李贼压迫,有义民在阮家旧部号令下揭竿而起?”有大臣信心满满的测度。
郑杖的密奏很简朴,只是申明目前李守汉节制的地区以内,从河静解缆一起向南,都在大兴土木,构筑驰道,“每四十里修建驿站一座,可供应饮食、留宿。”
越看,越是让人喜形于色。
“好哇!好!”粗粗看了几眼,郑梉王爷便大声叫起好来,“这小贼,如此的不珍惜民力,残残暴民,可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来人,”他摆布望望,“你报信有功,赏!”
“李守汉部将王宝,统领之南路军,同暹罗军大战一触即发!”
这如果一旦李守汉的政权产生内哄,主公大肆南下,本身们是不是能够从这块肥肉上狠狠的割下一块来?想到那些传说中几近是吐金屙银的工厂,另有那些年产十石稻米的肥饶地盘,大臣们一个个在内心流着口水。
正月十一曰,郑王公布诏令,各军务必清算军马,拴束兵器铠甲,筹办出征。
统统人的目光都盯着舆图,那条粗粗的红线,被内侍用羊毫沾着朱砂在舆图上向下延长,从布政(河静、广平)、广南道(广南、广义、安定),沿着海兴、边和、河仙,一向修到藩镇营(西贡的古地名)、定远州!沿着海岸线一起南下,越江河,过平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父王!”在舆图上打量了半晌,世子的神采也变得非常镇静,“李家小贼所构筑的这条大道,涓滴不亚于当年秦始皇隋炀帝所构筑的驰道、运河!”
他伸手表示内侍将方才世子用来奠酒祭祖的那柄金丝盘嵌龙纹的玻璃酒壶赐给送信的侍卫,“此物是南中贩子所进,方才用来祭祖之物,赏你了!”
“世子所言极是!想必是连那溪硐之人,也要在李贼银威之下,迫不得已而为他的荒诞之举流血着力!”
正月初二,黎皇上朝接管迟来的百官除夕朝拜。
信里说的事情,不算是甚么消息,但是如此详细的说了然征发的民户数量,门路的标准,修建质料,施工范围和要求,倒是前所未有的。
“李贼征发了数十万民夫,我先遵循四十万人计算,这些人沿着从南到北这三千里的地区内停止辛苦劳作,每天要吃掉多少粮食?遵循每人每天一斤半的最低耗损,便是六十万斤。再加上沿途运输的耗损,中间环节的耗损(实在就是经手职员的中饱私囊。)每天起码要耗损百万斤粮米。施工已稀有月,何时完工,不得而知,但是,每月起码要破钞三千万斤粮米之数。此乃粮米耗损。”
“不会又是建议王爷试行李家那肆意搜刮民财、剥脱读书人面子的官绅一体当差完粮征税的体例吧?”侍卫将火漆封印的奏折递到郑王身边的寺人手里,低头暗自测度密折的内容。
“郑杖大人所说,路面完整利用烧灰铺就,且能够并行三辆马车。那烧灰臣下家中也曾用过,一桶二百斤,要价银5两,这条门路从河静直抵定远州,三千里路途,不晓得要耗损多少桶烧灰?如此浪费,如此奢糜,李家便是有金山银山,也不敷耗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