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兄,这是青鱼,不是红鱼。请尽管放心食用。”所谓的文章兄,是章陵虎称呼孔家来人的,详细此人唤何为么,只怕是他们之间的奥妙。他这句话,实在倒也不是白说,章陵虎说完以后,文章兄才放心大胆的下了筷子。
嘿嘿!如此的父亲,如此的教员。
在剪子巷口,路西的一座宅院门前,五级台阶上,十几名亲兵腆胸迭肚的站立在门口。灯火映照下,显得脸上的横肉发散着油光。台阶下,拴马桩上,十几匹膘满肉肥毛色油亮的战马被人经心的照顾着,加了鸡蛋、炒黄豆的上好草料被马儿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来人吴奉先也有些眼熟,在场面上应酬时也见过几次,一名曲直阜孔家的,另一名则是邹县孟家的。都是比来这段时候在济南城中非常活泼,非常在寒暄场上出风头的人物。
檄文开篇第一句话便是“天下苦李贼久矣!”
“自从李家父子仰仗些微末功绩,窃据高位,一手把控了这齐鲁大地以来,其罪过可谓是罄竹难书,齐鲁大地上百姓血泪成河!”孟家先生也是义愤填膺的神情。本来嘛!德王一家被锁进了高墙,他们家的地盘田庄都归了李家,我们也不是不能承诺,但是,你们搞神马新政?在山东、登莱各地推行神马官绅一体当差纳粮,甚么火耗归公,甚么推行新的赋税轨制。这让我们如何去鱼肉百姓,大发横财?更有甚者,你们在登莱推行田庄轨制,搞甚么屯田兵轨制,如许一来,不但各地的流民趋之若鹜,就连我们孔孟两家那些也算是久为文章教养的耕户主子也纷繁逃脱。到登莱地区和东营等处去种那些棉花。固然说“无君子莫治野人”,这些粗鄙不堪的卑贱之人不思多年恩养之德逃脱了,但是“无野人莫养君子”,没有了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又有谁种地打粮上交租子服各种劳役的服侍我们来?
因为毗邻大明湖的原因,剪子巷四周也构成了一个非富即贵的室第区,很有几分长安城南的味道,出来出来的,轿马车辆络绎不断。
鲤鱼跳龙门,语出《辛氏三秦记》:“河津一名龙门,禹凿山开门,阔一里馀,黄河自中流下,而岸不通车马。每逢春之际,有黄鲤鱼逆流而上,得过者便化为龙。”在《埤雅?释鱼》记录:“俗说鱼跃龙门,过而为龙,唯鲤或然。”鲤鱼跳龙门,跳畴昔了,鲤鱼就化身为龙。这个说法或是借喻,吴奉天赋然也是晓得的。但是,孟先生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他倒是不得不防。饶是贰心中雪亮,也得要装出一副猪头像来。
“世人皆言上有天国下有苏杭。固然我们这济南府不敢同那苏杭比拟,却也是人杰地灵之地。论起这水乡风景,不啻于那苏杭之地。”章陵虎对劲的在同袍面前夸耀了一下。
“恰是如此!吴将军,这盘子里是青鱼,但是,如果如果到了黄河里,这便是一条金翅金鳞的大红鱼,风云际会之时,腾风而起,化龙而去也未可知啊!”孔家的使者文章兄阴测测的抛出了一句。
孔家的人不吃鲤鱼,乃至是不能叫鲤鱼。这是一个在山东、河南等地尽人皆知的事。因为,孔子的宗子便是名唤孔鲤。子凭父贵,孔鲤继孔子以后被尊为二世祖。为了避开他的名讳,孔府祭奠时从不供奉鲤鱼。不但不供奉,并且还将鲤鱼称为红鱼。红鱼的叫法一向因循至今,如果不信,请到河南花圃口、中牟县的黄河边、集巿上问一问,到曲阜的饭店里菜市场上探听一下,非论捕鱼的、卖鱼的买鱼的都会将鲤鱼叫红鱼。不但是不能叫鲤鱼,曲阜就算是在过年攒供菜时,统统百姓都可用鲤鱼,独占孔姓人家不能用,启事是孔氏二世祖名孔鲤,不但不能用鲤祭祖,连鲤鱼的名字也因避祖讳而改称“红鱼”,曲阜人也都是以称鲤鱼作“红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