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人又走了好久后,上了三个大坡,过了三道铁栏保卫,终究到了一处平坦之地,两人抬眼望去,眼中尽瞥见往生谷弟子们正忙繁忙碌,此中有些担着水桶驰驱,有些推着木头车,车内装着些竹木黑炭,另有些弟子两三成群,抬着大桶,桶里尽是些虎狼鹿兔等山间野味,肉上面的鲜血都未曾冲刷,一股血腥味劈面飘来。
只是或因日子久了,那木匾饱受风霜雨露,显得发黄陈旧。
两人正思虑着,那老妪对段薇薇笑着开口问道:“会了吗?”她虽是笑着,但脸上五颜六色画着各种色彩、眸子又浮泛无神,这一笑倒是极其可骇。幸亏那段薇薇早已熟谙,也不惊骇,她一手搀着那老太婆,苦着脸道:“恁庞大,小女可学不会了,不过也不碍事,今后我要想看了,再求婆婆就是。”而后他这才转首向卢天赐这边瞅了一眼,对着那领头之人说:“行了,你们不消怕打搅我,出来吧。”
“是是是,全凭大哥做主。”邱鸣献媚说道。只是两民气头暗想:“这妖兽池是甚东西,怎的之前从未传闻过。”
二民气想:“倒是从未见过此等神通,不像是真气、巫术等正统道法,也不知是甚偏门神通,当真有些独特。”心念所至,他们也对这老妪留了神,今后定要调查一番。
只见段薇薇蹲在地上,嘟着小嘴说道:“大祭司婆婆,你就再为我演示一遍嘛!我方才没看清,此次我必定好好学。”那老妪莞尔一笑,似是对这段薇薇极有好感,蹲在地上说了声:“好!”这声音降落沙哑,只要气,没有力,听声音就晓得这老妪垂老迈矣。
再抬眼望去,平坦空中的里头有一处铁石门,一看便知是野生镶嵌在两个山缝之间,那门上高挂一块刚正木匾,匾上边书着‘往生谷’三个大字。
那领头的拱了手,说道:“无妨,本就没甚大事,唯恐扫了蜜斯的兴趣,我等这就出来。”而后段薇薇点头回了礼,一队人这才入了往生谷大门以内。
邱鸣呈上了烧鸡美酒,又接着恭维阿谀,拍了些马屁,那领头之人面色才和缓下来。
‘好’字说完老妪颤巍巍地自袖间伸出一指,指头顶端指甲苗条发黑,那发黑的指甲在地上摆布横画、高低勾画,时而间断向地下狠狠一点,不一会儿,一个玄奥庞大的图案被她绘在地盘上,最后一笔完成后,她“咄”一声轻喝出口,那图案随之黑光一闪,‘啵’的一声,图案消逝,在空中浮着一个黑圆小球。
让卢天赐不由皱了皱鼻头,恰逢那小首级转头瞧见,他笑了笑道:“赵六,这又不是第一次出去干活,还没风俗呐!”卢天赐只捏着鼻子摇了点头,并不答话。
卢天赐心想:“看来这往生谷门人不常下山,门路也没人补葺,倒不知他们自关庙门,憋在谷内,在里边研讨捣鼓些甚么。”
卢天赐站在邱鸣身后只是腆着脸笑着,时不时跟着‘嗯嗯啊啊’两声,待得邱鸣一阵巧舌如簧后,那领头之人笑道:“你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啊?”而后他面色故作严厉,双手插在腰间,道:“此次,就算了!只是今后,再别干这等蠢事,让我等兄弟还只当是有内奸将你两绑了去,现在与我一同入谷,‘妖兽池’那儿缺人手,你两刚好去那帮帮手。”
世人走了一小会儿,到了一处半山坡平坦之处,身边一条小溪自上而下贯穿流出,溪流中偶有些小鱼苗来回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