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天然要比谢安师兄计胜一筹，起码谢安师兄不会编簸箕。”我捧起瓷质玉杯，饮一口香茗，抬眼瞥见兄长充满杀意的眼神。
屋外，星空广宽，像极了我分开云梦山鬼谷洞的那夜。
“毫不悔怨！毫不悔怨！毫不悔怨！”
“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铃儿，你从速回宫去吧。”兄长上前，有些焦炙地催促道。
兄长做无辜状：“我不晓得啊！话说你甚么时候喜好上书画这玩意儿了？”
“为民除害！为民除害！为民除害！”皇宫境内，喊声冲天，将士们鼓噪而进。
“是。”铃儿礼了一礼，马上消逝在暗夜中。
“那日上巳节，是做禊礼的时候，我被师哥骗去一同赏玩。士族公子来的不免多了些。哥哥也晓得那些世家公子的癖好。流觞曲水、舞文弄墨自是少不了的。琅琊王羲之便应世人之托，应景写了篇《兰亭集序》。我虽一贯不喜这些，但王羲之写的文章确切有几分妙处。但最令我动心的，便是他即兴写的那书法！”说道此处，我想起那日一空如洗的蓝天另有那飘洒随性的白云。
兄长觑了我一眼，稍许方问：“传闻你问谢安要了一幅书画？”
“这连续几个月，已经死了几十人，真不晓得下一个会是谁。”哥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法落下一子，神情间甚为焦炙。
“报――”侍卫边喊边孔殷火燎地从速屋来：“先生，内里有一宫女求见。”
“芷心，如果此次我们……失利了，你可会怨为兄？”
“谁又想过要退呢？何况我们早已没有活路了。彻夜成王败寇，我苻坚毫不悔怨！”苻坚双眸果断，神采格外冷峻。
“对，”苻法举起火把高喊：“毫不悔怨！”
“看来，你这谢安师兄，也不如何样。”
我不由抖了一抖。莫非，这就是天意？
可世上有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功德，如此便也算分身。
我见她喘着粗气、言不成句，妆容精美却更比客岁：“辛苦你了，铃儿。”我走将畴昔，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铃儿，一年未见，不知她这一年在宫中过得可好？
兄长看我一眼，目光交叉间，自是了然：“快请出去。”
我笑着感慨：“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呐！”
“嗯，保卫的禁军见清河王、东海王带着将士们，便主动开了云龙门，宫里的禁军也纷繁放下兵器，归顺了东海王。”
“哈哈哈”，兄长伸开双臂，仰天一笑：“你说的对，事事都已安排安妥，又如何会不胜利？我王猛又岂是等闲言败之人？”
“开门――”一声号令，长安城皇宫大殿的第一道宫门云龙门就此翻开。
“蜜斯对奴婢有拯救之恩，奴婢不感觉辛苦。”她这一口一声“蜜斯、蜜斯”地唤着，倒是让我想起无数个凌晨，她与我打扮的模样。
我一把拍走了哥哥的手，睨了他一眼：“不在我这儿。”
“世事无常嘛。”我看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笑了一笑，低下仰着的头，脖颈只感觉酸痛的要死。
只一瞬，那颗星便绽放异彩，俄然化作灿艳流星，从空中一扫而过，不见踪迹。
六月的天，夜里的氛围湿湿黏黏，偶有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非常恼人。
“这么说，你拿到了？”兄长向我伸出一只手。
“儿郎们！苻生残暴，杀虐无道！残害忠良，民不聊生！方才神明托梦于我，说陛下将于明日早朝斩杀我与弟弟东海王二人！我从梦中惊醒，神明留下话说先晓得的人能够免祸！众将士们，我与东海王平时待你们如何？！”清河王苻法身着铠甲，拿一把火把在手，脸上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