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老是在做没有掌控的事情前，要仰观天象，测度天意。我曾常常嗤笑世人之俗气，竟把人事依托在天象当中。
我点了点头，晓得此时并不是甚么重述旧情的好时候，即便再多情，也是要收收本身的小性子。
“蜜斯对奴婢有拯救之恩，奴婢不感觉辛苦。”她这一口一声“蜜斯、蜜斯”地唤着，倒是让我想起无数个凌晨，她与我打扮的模样。
“报――”侍卫边喊边孔殷火燎地从速屋来：“先生，内里有一宫女求见。”
鬼谷传人，除非是死了，不然，便不会失利。
“二弟，进了这个宫门，我们就再无退路。”火光下，苻法秀眉紧皱。
“这么晚了，莫非……”兄长且疑且犹。
“铃儿，你从速回宫去吧。”兄长上前，有些焦炙地催促道。
“谁又想过要退呢？何况我们早已没有活路了。彻夜成王败寇，我苻坚毫不悔怨！”苻坚双眸果断，神采格外冷峻。
看来打趣开过了头。
我笑着感慨：“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呐！”
“回蜜斯，陛下……陛下……酒后酣醉，说……说……明日早朝要杀了苻坚、苻法二位公子。奴婢……奴婢……方才已经去过两位公子的府上了。”
“在看甚么呢？”哥哥走近我身边，想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半个时候后他也感觉无趣了：“看你杵在这里好久不动了。”
我一把拍走了哥哥的手，睨了他一眼：“不在我这儿。”
彻夜，有多少人将会死去，又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死者当无哀痛，而生者便可繁华繁华。
我不由抖了一抖。莫非，这就是天意？
“真是行云流水的好文章，力透纸背的好书法啊！那行书遒劲有力却清爽超脱，真是字如其人，称得上天下第一行书！”我慨叹一番，不由便有些冲动。
“儿郎们！苻生残暴，杀虐无道！残害忠良，民不聊生！方才神明托梦于我，说陛下将于明日早朝斩杀我与弟弟东海王二人！我从梦中惊醒，神明留下话说先晓得的人能够免祸！众将士们，我与东海王平时待你们如何？！”清河王苻法身着铠甲，拿一把火把在手，脸上热血沸腾。
屋外，星空广宽，像极了我分开云梦山鬼谷洞的那夜。
“是。”铃儿礼了一礼，马上消逝在暗夜中。
我瞅了瞅哥哥那奥秘又别有用心的模样，甚为无法：“好吧好吧。既然你都晓得了，那还问我做甚么？”
“儿郎们！为民除害！为民除害！随我冲啊！”苻法高举长剑，纵马冲进宫门。
兄长嗤笑一声：“我有么？那谢安连幅书画都弄不到手，那里能算得上贤达之才？”
兄长看我一眼，目光交叉间，自是了然：“快请出去。”
我呆呆地望着漫天星宿。月缺之夜，气候阴沉无云，星斗闪动格外清楚。北辰星旁，一颗星星俄然大放光亮，将周遭星宿压得黯然无光。
六月的天，夜里的氛围湿湿黏黏，偶有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非常恼人。
“世事无常嘛。”我看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笑了一笑，低下仰着的头，脖颈只感觉酸痛的要死。
“芷心，如果此次我们……失利了，你可会怨为兄？”
“嗯，保卫的禁军见清河王、东海王带着将士们，便主动开了云龙门，宫里的禁军也纷繁放下兵器，归顺了东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