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梅伸手接了过来,明知这是周夫人是送给作为“儿媳妇”的方青梅的,心中仍然不免几分暖意:
既然定了与方青梅入京,眼看气候日渐暖了,北上的河道也垂垂通畅,周寒便奉告了家中诸位长辈,要回京中找李涵珍先生复诊腿伤。周老太太与周夫人颇依依不舍:
周老太太这才松了口:
周寒却淡定,安闲向李涵珍道了谢,又奉上诸色谢礼将人送走,回过甚来才同方青梅笑道:
“本日过午,我陪你出城骑马吧。”
如何此人一入京来,嘴巴就变得这么坏?
“……”
方青梅问出口,才俄然想到……周夫人去庙里求的是甚么?
当日下午,周寒备下饭菜为方青梅简朴送了行,然火线青梅便换了装束,提了行李,别过周寒,仓促跟徐扬身边一名副官出城去了虎帐。
周寒伸手又从怀中取出一个:
“嘴上记得不算记着,要往内心去才算记着了。”
两人出城骑马次日,徐扬便捎来动静给方青梅,说军务已毕,得了军令,次日一早便要离京赴西北,要方青梅前一日晚便换男装,随他去城外虎帐中汇合。讯息来的俄然,也幸亏周寒提早为方青梅筹办好了行装,才不至于慌乱。
“周二公子这伤长势很好,行走奔驰已无大碍了。只是今后仍要记得,不能磕着碰到,不能受凉,海货鸭鹅等发物最好也少碰。过个一年半载,便可与凡人无异了。”
“……”
她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却也不免几分失落:前人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诚不我欺。或许是看出她心中的踌躇,周渐梅心中也垂垂淡然些了。或许周渐梅对她,也并不是不成转移的吧。
方青梅听了不由得垂下脸去,面上顿时热起来,一时不晓得说甚么。却听得周寒在头顶轻声又说道:
周寒却可贵的对她板起了脸:
周寒听了,却笑着瞄瞄她的双脚:
“母亲说你面皮薄,怕劈面交给你你感觉不美意义。”
不晓得是因为赵睿在旁周寒有所收敛,还是别的原因,方青梅发觉自分开扬州――切当的说,是自盘算了北上的路程,周寒便不像前几日那样欢畅。两人仿佛又回到客岁在都城时的状况,周寒当然对她体贴,眼神去处却委宛了很多,不像前几日的毫无粉饰。
方青梅听了,并未几加推让:
“那么去西北的路程,想必也该定下了。徐将军军务在身,军令如山,只怕说走便要走了。”周寒说着,又叮嘱道,“行装我已经给你备下了,里头放了些川资,一件厚衣裳,两身男人装束,一些搁得住的吃食,和给徐将军的谢礼。另有畴前我看过的两本书,带在路上解闷吧。”
周寒所料不错。
方青梅听了,一时大喜过望。
方青梅被他打趣了一回,忍不住翻个白眼,嘀咕道:
“……”方青梅只好撅着嘴,无法反复道,“一则,千万不成分开徐鸿展摆布。二则,其他事小,安然事大。行了吧?”
“……橘生南则为橘,生北则为枳。”
“也怪了。”方青梅靠近了看了看,笑道,“周夫人如何不直接给我呢,还要你来交给我?”
“那你们一起上可得谨慎着点。”
“是。我都记下了,父亲放心吧。”
徐扬的信中提到,预备正月下旬入京,京中征粮诸事措置结束,仲春中下旬便要解缆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