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听了心中深思一遭,嘲笑一声:
周寒摸摸空荡荡的腰间,又难堪清咳一声:
“既然公子吃的还算合心,那烦请您——结个账吧?”
“没带银子无妨。公子身上如有甚么值钱的物件能够先押在这里,等着公子归去取了银子再来赎归去好了。”
少年愣住脚步,高低打量周寒一身青布袍子,水亮眸子一弯冲他笑道:
“就算人家没有银子,也不必这么揪着不放啊,他一小我能吃多少?我这里急着走,小二你过来算算账,把他的同我的一起结了吧。”
本来如此。
常日在书院读书不过布袍素衫,平常风俗了,除非出门应酬来往,配饰甚么的常日天然也不随带在身上。
周寒耐烦道:
“……”
小二听了又哈腰笑道:
“好啦好啦你别念叨了,这位仁兄大抵不晓得都城米贵吧。我身上银子带的不敷,那,这个押在你这里,明日我再来赎归去。”
“……”
“你是进京肄业的墨客吧?都城这里大家鼻孔朝天,我刚来时也不风俗,你不必把小二的话放在心上。”
四月北风乍暖,蒲月繁花各处,不过半月工夫,枝头便已花事残落,绿意盎然。
“公子放心。东西我们好好给您收着,等您明日再来。”
自年初分开扬州,至今已小半年未曾尝到正宗故乡风味。兴趣一来,周寒便独自去到酒楼,一小我坐了一个雅间点了一桌子菜,一一咀嚼起来。
少年掂着荷包的手一顿,转头吃惊的高低打量着站在一旁的周二公子:
“公子尝着小店的菜可还合口味?”
便是远远站着的周二公子,搭一眼畴昔,也看出那玉佛莹白如脂,成色上好。小二天然也识货,收起玉佛冲着少年笑道:
少年点点头,转头便要往外走。
说着从颈中解下一枚莹白玉佛,悄悄搁在柜台上:
“不错。”
“哟呵,看来您没有带配饰的风俗,却有吃白食的风俗?”
饭菜风味实在正宗,周二公子固然向来嘴刁,这回吃的也颇畅怀。只是吃完了饭正要拂拂袖袖施施然分开的时候,却被小二在门口笑着拦住:
这日气候晴好,周二公子在书房中消磨半日,感觉百无聊赖,便一小我安步着出了门。信步沿街走到护城河不远处,俄然想起前日听谁提及,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乃是京兆府尹公子之妻舅所开,传闻厨子一手淮扬菜做的极好,好吃还不贵,更可贵的是后院子里的花圃修整的极好,遍植月季、玫瑰、紫藤、芍药、海棠等,诸色百花,十清楚艳,引得京中一世人等趋之若鹜。
“这位小公子,您的是八两五钱。那位公子是七十五两六钱,统共八十四两一钱,给您抹个零头,收您八十四两。”
“这位公子倒是会点,上等好料点满了一桌,每样菜不过挑了几筷子。架子摆的倒足,只可惜囊中羞怯——”
周二公子又点点头:
“那你……都吃了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