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深对胡这个字很敏感,闻声胡太妃三个字,就嘲笑了一声道,“他倒是不傻,猜到我的头上,想逼我露面,也要看我会不会中计才行。”
四天前夕里,也就是说,卫君言见到苏衍,已经有四天了,而他一点与之相干的动静都未曾收到,秦见深盯着面前黑漆漆的虚无,本就悬着的心先凉了半截。
秦见深将与卫君言有关的统统赶出脑袋,把暗部送来的动静在脑筋里过了一遍,肯定没甚么遗漏的处所,才渐渐放松了精力,他这三五日忙着申家和北冥家的事,根基就没如何睡过,这时躺在床上,耳边尽是蝉鸣鸟叫,不一会儿便昏昏沉甜睡了畴昔。
那只手色彩惨白,跟冰似的,又僵又冷,直接冻到民气里,秦见深呆呆看着,那双弯弯的眉眼里却垂垂堆积了血红色,越聚越多,渐渐就从眼眶里渗了出来,越流越多铺满了一整张寡白如雪的脸,形如厉鬼惊惧骇人,拉着他的手也越来越紧,仿佛想将他也拉入那无尽的天国深渊。
卫君言身边天然跟了秦见深的人,只是跟丢了。
“跟丢了?”
暗部曾全权交于卫君言手里,暗无风与卫君言也算是熟谙,暗自测度了一会儿,迟疑道,“卫公子想必是有事担搁了,只要卫府还在,卫公子定是站在公子这边的。”
窗外的人等得焦急,不顾冲犯又吃紧扣了几声,秦见深回过神,挥手道,“让他出去。”
她披头披发的冲了出来,力量大得出奇,三两下就将把守她的妇人甩在了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吐着一些人类听不懂的说话,张牙舞爪地朝那一堆的黄天贵胄扔石头,不过眨眼间,就将一群繁华窝里的皇子们吓得鸟作兽散连滚带爬的逃脱了,秦见深被打得摊在地上爬不起来,耳边竟是喧闹的大呼声和谩骂声,“胡疯子杀人啦!胡美人是真疯了!疯子杀人了!”
窗别传来两声规律的轻叩声,打碎了房间内呆滞的氛围,暗无风暗自松了口气,他想得没有秦见深多,对待凌阳王回京这件事,就没如何放在心上。
“四天前夕里。”
秦见深内心出现的烦躁一阵压过一阵,闻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内心说道,“疑人不消用人不疑,只要卫斯年还在,卫君言就翻不出花腔来。”
秦见深闻言,黑沉沉的眼睛里终究有了点亮光,“结果如何?”
禅房里黑漆漆的一片,倒是和卫君言阿谁见不得光的破密室有点像。
寺里唱更的钟声‘崩’的响彻了全部碧云山,窗外扑棱扑棱的挠动声如同催命符普通吱吱吱响个不断,秦见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粗重的喘气声在暗中狭小的房间里清楚可闻,心跳如鼓,秦见深扯了扯箍得难受的领口,呆坐着喘气,等汗湿的衣衫渐渐干透了,这才将窗外不竭扑棱的鸽子拎了出去,拔下腿上的信筒,抽出了暗无风送来的密信。
秦见深说着微微一顿,给暗无风递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青花瓷瓶,接着道,“申岳那草包不但贪权贪利,还贪恐怕死,助他事成今后,先让他吃点苦头,他会听话的。”
暗无风应了是,临走又想起一事,道,“公子让暗清暗静改的那方剂,已经很有效果了,公子要不要抽暇去看一看,就在山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