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中间的四丁眉眼抽搐了一下,暗小九实在没领教到秦见深的可骇之处,当下就翻了个明白眼,“主子饶了部属罢,卫公子不肯接旨,主子你又不肯让部属把他绑来,再传也没用啊。”
折子写得言简意赅,大抵意义就是将银钱的来源去处交代了一遍,秦见深来回翻了几遍,除了感慨卫君言连折子也写得跟旁人分歧外,硬是没找到一点想看的东西。
卫君言伸手把这臭小子的大头扒开,发笑道,“靖朝劈面朝南,皇上你名字叫怀玉,南怀玉乃是玉中上品,天然是又洁净又纯粹。”
秦见深内心伤酸涩涩的,闷声道,“我睡不着。”
归根结底还是脸皮不敷厚,秦见深盯着卫君言消逝的处所总结了一翻,幽幽叹了口气。
相国这职位向来是给老头子坐的,官从命古至今选的都是沉稳贵气的暗玄色,之前刘卓穿戴这一身立鄙人面,秦见深看一眼都嫌烦,现在换成卫老三就不一样了。
“还请皇上从轻发落,网开一面。”
秦见深心说卫老三人倒是好的很呐,簪子这贴身的东西逢人就送,苏衍是他姐夫也就算了,在卫老三内心,他是不是跟暗小九排成一排,没个凹凸大小啊。
秦见深看了眼暗小九,将这只做工邃密粉红敬爱的发笄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这笄还是他看着卫君言做的,如何会在暗小九手里,秦见深将发笄收进手里,缓缓问,“这笄是你捡的?还是偷的?”
秦见深将卫君言写的方剂摸进怀里,就这么悄悄坐了一会儿,听着卫老三低低的说话声,几天没有的睡意不知如何倒给勾了出来,秦见深有些犯困,卫君言叮嘱了两句,让他早点睡,就如同来时普通,使了个隐身秘笈,直接掠出宫去了。
秦见深略微动体味缆体,脸阴得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天子表情不妙,立在卫君言前面的朝臣都非常怜悯地扫了眼新上任的卫相国。
公然,从上首甩下来的折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卫君言脚边,接着就是天子阴沉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卫老三你可知罪!朕让你彻查禁卫军!你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大理寺关着的人呢!”
成不成还得看运气。
当然这话秦见深是说不出口了,卫君言又不会使读心术,听不见天子内心的号令,眨眼间就出了宫,连背影都没给秦见深留一个。
卫老三身边那甚么卫小郎,不也是这副德行么?
卫君言目光往上首扫了一眼,小天子一身纯黑绣金龙袍,端坐上首,面色阴沉,很有一翻帝王威仪。
卫君言这是看他眼下有青黑,觉得他担忧朝政睡不着呢。
卫君言看得当真,秦见深也凑畴昔看,不过他看的是人,秦见深发了一会儿痴,这两天内心那一阵一阵的烦躁就这么散了个洁净,完整安好了下来。
卫君言蹙眉,放动手里的玉石,给他把了评脉道,“以往虽是多梦,但好歹也算睡畴昔了,现在如何几天都不睡,白日都做甚么了么?”
卫君言迷惑问,“找甚么,要送礼么?”
暗小九没眼色是没眼色,也不敢不给,乖乖把发笄给抽下来双手奉给了秦见深,披头披发立在一边,见自家主子目光越来越阴鸷,内心就惴惴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