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三还是不肯昂首看他……
北冥渊瞥了眼上首本日没如何放寒气的天子,再看一看前面年青相国清俊矗立的背影,心说你就算想发乎于情止乎于理地做一个君子君子,也要上面那位肯才行啊。
北冥渊这么想着,就有些怜悯起卫君言来,整整衣装,出列行了礼,禀报导,“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天子要真欲求不满起来,恐怕连他本身都惊骇。
靖所不足者,地也,所不敷者,民也。
柳越神采涨得通红,钱都去那里了,钱不都进了这一朝的王公贵族口袋里么?
王、公等皆是封给建国功臣的,封地及家宅财产皆是世袭,子袭父爵,天子还另有犒赏,实实在在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活典范。
秦见深本只是想让卫君言看一看他,没相称卫君言当真一条条给他当真做了运营,他垂垂听得入迷,神采也凝重起来。
卫君言也不管他们交头接耳,接着道,“受封食禄的贵族太多,影响朝廷财务税收,臣建议已传三代的打消爵禄,至于那些取不掉又没甚么大用的……靖朝地广人稀,臣建议停止对远亲贵族的按例供应,并且将这些贵族充分到地广人稀的偏僻之地去,损靖国之不足,而继其不敷。”
靖国甚么环境卫君言一清二楚,他既然想帮秦见深清算这一片国土,见现在是个好机遇,也就出列道,“臣有一言。”
秦见深看了眼上面不吭声也不昂首看他的卫君言,心说卫老三是不是筹办一早上都当屏风背景,不肯看他一眼了。
卫君言说的这些,都是今后要渐渐推行的,他现在做的,就是给朝堂上这些人先提个醒,说白了,情愿遵守的算他有自知之明,不肯意的,他也有的是体例,让他们靠边站。
秦见深话音一落,柳越立马就火烧屁股跳起来了,出列急道,“还请皇上三思,现在国库空虚,泗州水患的赈灾赋税都还凑不上,那里来的三百万银钱封赏温侯,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封君之子孙,三世而收爵禄,绝灭百吏之禄制,损不急之枝官,以奉选练之士,使私不害公,谗不敝忠。
这话想归想,倒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柳越有一种预感,只怕他一开口说了这话,脑袋当场就保要搬场,新皇行事不按常理,没一次是好相与的,就算他有青州候在前面撑腰,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怕他信还没送出去,就死在这殿上了。
说东的是你,说西的也是你,吵嘴事理都给你占去了,柳越与陈清对视一眼,皆是咬碎了一口门牙,内心都暗筹天子这莫不是嫌少不成?
秦见深哦了一声,朝户部尚书柳越道,“袭爵乃是大事,柳爱卿替朕筹办一份厚礼,银钱三百万,送去温郡给温侯,就说朕聊表情意。”
不能说不能做,能有甚么良策?
别说是对视了,卫老三就给他留了个黑黝黝的脑袋和半个额头,连个正脸也没露给他。
卫君言是相国,统领百官入殿。
“北冥爱卿请说。”秦见深一边对付,一边定了定神,心说好呀你个卫老三,明天趁他睡着了想亲他,现在却揣着明白装胡涂一副我不晓得我很普通的模样,秦见深又扫了卫君言的头顶一眼,心说等会儿下了朝,他不找机遇把卫老三这层伪君子的羊皮扒下来,他就不信秦。
靖朝贵族爵位从大到小排位为王、公、候、伯、子、男等六个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