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言这手工夫玩了几十年,很有些官方妙手的味道,刻出来的东西惟妙惟肖,几近到了以假乱真的境地,就连秦见深,也惊奇不定拿他当怪物看了好几眼,毕竟会雕工这等淫技奇巧,在靖国实在不是甚么上得了台面的事,这官家后辈卫老三,还将其练就的如此入迷入化登峰造极,再加上常日还喜好做点小手工,的确古怪之极。
秦见深只得退而求其次,在脑筋里揣摩着能有甚么挽救的体例,又想着如果凌阳王当真要反,这都城又有哪家能够先拉出来抵挡一阵,可就算他神通泛博到能让都城里统统人唯他马首是瞻,将都城里统统人堆叠成一道肉墙,那也不敷凌阳王五十万雄师踩踏的。
秦见深脸上无甚神采,内心倒是翻起了很多浪,他熟谙卫君言这么久,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出好话来,卫君言平时根基没甚么废话,从不议论于人道人是非,但秦见深那里会不知此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别说是都城里的这些官员名流,就算是名满天下的无双公子申行、第一怪才北冥渊,卫君言也只一语带过,连猎奇都是没有的。
秦见深撑着身材往外拖了拖,床被摇得咯吱咯吱的也不管,缓慢地将祟物卷成一团装进一个布袋里,筹算等会儿就拿去厨房烧掉。
卫君言将转归去的头又转了返来,看神经病一样看了眼秦见深,略无语,到嘴边的话就先噎了归去,不过实在不能忍耐沾了药腥味儿的被褥,就构造了下说话,才委宛道,“你想动也能够,但是重视点别将药染在被子上,那药固然能腐骨生肌,却一股腥臭味,染上了洗五百遍都洗不下来……”
秦见深听他要出远门,一时候又忘了刚才在想甚么,惊奇道,“你要去哪儿?”
秦见深这么想着,脑筋里那点刚起来的随便就给想没了,将卫君言这段时候的行动前前后后理了一通,自发得找到了一个召回凌阳王的来由,坐起来开口问,“你是不是想将计就计,然后再卸磨杀驴。”
卫君言看了眼密室墙上的滴漏,晓得内里现在恰是半夜半夜,是他出行的好时候,见秦见深势需求问个究竟,干脆道,“依我看,就算你禅位给凌阳王,他也一定肯接管,你压着他当天子,他都还得考虑三分,别说是抢了……”
卫君言也没想过要操心机将那玩意弄出来,只是总有那么一两件事一两小我,非得要盖上这东西的印戳才有点用,刚好卫君言宿世有点不为人知的小爱好,书房里就挂着卫斯年任职的诏令,照着圣旨上面玉玺印把印章雕镂出来,也不过半天时候。
耳根终究平静了,卫君言舒了一口气,转头接着配药了,来回起码一个月,卫君言也趁便配了点解毒丹,刀伤药,他宿世被炸伤后置物体系崩溃,没法直接用能量互换东西,但有部分设备的配方都记实在芯片里,如全能解毒丹,腐骨生肌膏等诸如此类的逆天神药,只要他能找到质料,一丝不苟照着配方来,就能把东西制出来,结果也一模一样,“我要出去一段时候,药给你配好了放柜子里,上面一一注写了服从和用法,上层的是药基层的是毒,别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