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艾被顾疏哄安生了,正顺着他往下爬,谁知顾夜又来招惹他: “是元宵是汤圆儿一测便知。”
三十六道天雷,能力一道比一道刚猛,雷霆声震耳欲聋。待到劫云散去,天光放晴,原地耸峙的山岳被削得只剩下半截,顶部被灼烧成黑焦,还冒腾着白烟。
“给你测灵根。”顾疏被他那乌溜溜的眸子瞅着,语气不自发和顺下来,“身怀灵根者方能修炼,天赋越高,修炼越快。此中单灵根为上上乘,五灵根为下下乘……”
温艾偏头躲开,坐在顾疏手臂上,伸长了脖子跟顾夜据理力图:“不是汤圆儿,是元宵!”
顾夜到试剑台的时候,瞥见顾疏抱了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一大一小正头凑头地说小话,把师尊孤零零晾在一边。
“这是你们养的吗?”温艾猎奇地眨巴眼,想摸摸它们又不敢伸手。
他来这个天下三天了,已经完整适应这具只要五岁的身材,影象里,他还没出世时父亲就放手人寰,娘亲早早当了孀妇,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大,孤儿寡母常日里没少受欺负。明天凌晨,他娘上山砍柴,成果一去不回,夜里又有大风过境,把家里的墙给吹塌一面,弄得他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头苦楚吹风。
温艾不成置信地将手拿开,又重新按上去,获得的却还是同一种成果。
“小汤圆儿?”顾夜一揣摩,乐了,看着他白嫩嫩肉鼓鼓的脸颊伸手就要来掐,“好名字!好名字!”
顾疏一愣,身材快于思惟,当即半跪下来,怀里一热,软乎乎的小师弟就扎了出去。
温艾拧了一下眉毛:“是顾疏吧,他给我的感受很熟谙。”那种宠溺和顺的眼神是不会错的。
长照真人见小门徒傻了吧唧地盯着顾疏看,调侃道:“眸子子都不转了啊,喜好大师兄?”
温艾不成置信地揉揉眼睛,看一眼顾夜又看一眼顾疏,连着看了好几个来回,脑袋转晕了都没看明白,倒是老练敬爱的行动将在场三人齐齐逗乐。
“元宵……”温艾小声答道,他是元宵佳节出娘胎的。
出了灵兽峰的地区范围,仙鹤就不再跟从温艾,没了视野遮挡,温艾这才看清上清宗的全貌。连缀广宽的山脉中,巍峨大殿座座耸峙,灵雾缥缈,好像瑶池。
顾疏挺喜好这个乖生生的小师弟,拿出储物袋要掏礼品,谁知白瓷儿似的小娃娃甚么也不要,就冲他伸出双手,疲塌着小奶音糯糯道:“要大师兄抱。”
“哎。”温艾孤零零地蹲坐在门口感喟,身后斜立着一间要倒不倒的破草房。他百无聊赖地抠着棉衣上的补丁,搓洗过太多次的旧棉布不堪其扰,直往下掉齑粉,线头也给他抠断了。一阵北风扫荡过来,吹开补丁,钻进底下暴露的破洞里,温艾被冻得直打摆子,想进屋避一避,但看着大风中摇摇欲坠的草屋,深觉本身还不想死,又收回脚重新坐下来。
“桶一只。”温艾脖子缩在衣领里,“不能坐这儿干等了,我娘到现在都没返来,会不会出事了?”
温艾抱膝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烟雾还没散尽的山顶,想到存亡不明的娘亲,眼睛顿时泛酸。固然两人只相处了短短两日,但多少也有了些豪情,好好一个大活人,如果然就这么没了……
温艾低头,模糊瞥见峰顶的平台上有一个矗立身影,没等他看第二眼,长照真人就带着他落在了平台中心,等待多时的白袍青年上前施礼:“拜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