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门开了。
“县主。”楚姨娘悄悄唤道。
“悦儿,悦儿,你如何样?”女子紧紧将小女人抱在怀里,恐怕一放手孩子就飞走似的。
“等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桑梓满含歉意。这么小的孩子,被她大力一撞,必是吓得不轻。
“妙甚么妙!若不是你不在,若不是我要等你,何必受了你兄弟的难堪?!成了这副模样!”
裴清鼓着掌笑着入内,“阿萝,说得妙。”
桑梓囧的不知如何是好,气急废弛道:“沈大哥,再笑我可真恼了!”
始作俑者返来,桑梓气的劈脸就骂。
楚姨娘忙道:“统统服从县主叮咛。”
“何出此言?”桑梓笑道:“王妃今儿宴请的人当中,可没有一名是姨娘。你既能跟着来,必是跟随大夫人的,这般吃力了心机,又刚好带着悦儿撞到我,那可不是有话要说?”
沈尘光命小二上了茶,笑道:“阿萝,这会子身份可不一样了,很威风呢。”
“水墨,你和如烟去拿一碟子小点心来。悦儿估摸着饿了。”小家伙一个劲的吧唧桑梓的手指,吧唧的不亦乐乎。
裴清道:“这衣服本就有两件,一件在公主那边。另一件,在先皇的库房中。”
沈尘光初时憋着笑,继而干脆笑出声来,笑的桑梓神采绯红。
桑梓道:“小时候,我进叶府,统统人都嘲笑我是孤女,瞧不起我,欺侮我,我忍。厥后是个奴婢,是个下人,更加任人凌辱,任主子吵架不能还手,我忍。现在,我是堂堂县主,还要再被欺负而不敢吭声吗?!!”
裴予洇端着空空的铜盆,锋利的叫道:“你来做甚么?不要脸的女人!”
这一扑,把桑梓的心都扑软了。楚姨娘严峻道:“悦儿不得猖獗,这位是淑仪县主。”
沈尘光哈哈一笑,这便要拱手。桑梓忙拦,“沈大哥,阿萝谈笑的。”
楚姨娘顿步,怯生生的瞅了她一眼,旋即垂目道:“县主有何叮咛?”
在外等待的水墨和如烟忙的冲进屋内,“县主,这是如何了。”水墨取出丝帕,细细的擦干桑梓的脸颊,额发嘀嗒嘀嗒的落水,她的心如同水一样冰冷。
“呵。”桑梓定定的说:“不成能!”
沈尘光见火光四起,忙劝道:“九王子您是过分了点,县主,您大人大量,算了吧。”
“桑悦?”桑梓非常不测,她在叶府五年,只道楚姨娘有孕一次,然后就再无后话了。怎得平空冒出个女儿?
“算了?!”桑梓和裴予洇异口同声。
“哈哈哈哈。”桑梓大笑,“你也说了,你是昆朝九王子,是昆朝的王爷。这里的夏朝,我是夏朝的淑仪县主,不是昆朝中人。少拿你那没甚么用的昆朝封号恐吓我!”
裴予洇惊奇道:“你说甚么?”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违逆他,在他的封地里,哪个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唤声王爷。
桑梓沉声道:“你晓得些甚么?”
“淑……淑仪县主……”楚姨娘怯生生的抱起小女人,抬脚就走。
“竹纹衣?!”桑梓欣喜的抱在怀中,竹饰花腔是母亲最爱的,那件竹衣被三蜜斯烧了,这是她心底最大的遗憾。没想到,裴清却寻摸了另一件几近一样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