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抿嘴直笑,“侧妃这话已经说了七八遍了。为了个酥酪,竟切身看着。”
桑梓的院子间隔懿亲王的院子有些远,坐着软轿晃了好久才到跟前。正殿梨花木门紧闭,近身侍卫柳钦并几个小厮在外头服侍。见桑梓来了,纷繁施礼问安。
柳钦无话可答,只嗤嗤笑了。
他没想到桑梓还在内里,愣了下,继而抱拳道:“斯或人拜见侧妃,侧妃万福。”说着便要半跪下去。
懿亲王非常频繁在桑梓处歇下,以此向其他妻妾表白新进侧妃的受宠。当然,也只要桑梓只得,每日他们两人都是背对背的。
柳钦道:“先帝在时,斯将军的父亲是从一品骠骑将军。皇上即位时,斯将军又立了汗马功绩。这刚封了大将军。”
水墨嘻嘻笑着,“奴婢们做,那是分内事。毕竟不敌侧妃亲手烹制的这份情意啊。”
“柳侍卫怎得不在里头服侍?是不是王爷有客?”
“柳侍卫,你可知这斯将军为何事而来?”桑梓无聊之甚,便和柳钦说闲话。
说罢,他一拂袖,回身拜别。
这个时候来拜见……桑梓想了想宫中近期的异变,不免笑道:“无妨,我等等便是。”
桑梓被她怄笑,“你更加油嘴滑舌了。我起先怎得没发明你是如许坏的丫头?”
渐渐的落日西斜,桑梓已不耐烦至极致,正想着归去算了,那酥酪干脆扔了。只听木门一响,一名身着暗红麒麟踩球团补锦袍,约摸四十高低的男人,满脸烦闷的走了出来。
“小金壶?”梨花孔殷道:“侧妃忘了曾经同苏公子的商定了?”
梨花走后,秦柳氏没多久就送了个二十岁摆布的婢女,名唤庆怡。
悄悄洒上一层,桑梓对水墨和庆怡道:“都别傻笑了,随我来吧。”
“斯将军?”
水墨捧来糖罐子,笑道:“眼瞧着酥酪差未几了,侧妃洒些糖搁上头吧。”
柳钦思考道:“仿佛是宫里的事。”
今儿个日头恰好,阳光晖映,身上也是暖哄哄的。只是化雪的天,倒比下雪还要冷。桑梓叫水墨换了不下两三次手炉的炭,斯将军还没出来,不知两人说甚么,竟说了这么久。
“哼。”斯将军嗤之以鼻,“红柿出头日,便是成事时。到时候且看侧妃你知不知礼了?!”
斯将军听桑梓这么一说,神采稍霁,“侧妃折煞斯某了。斯某早传闻侧妃神通泛博的紧,本是奴婢出身,竟与太后了解封为县主,后又得王爷青睐有加,迎娶进王府成了侧妃,真乃人间罕见。”
“你唤我甚么?”桑梓扭头看她。
但面上还是要谦虚些,“柳侍卫过誉了,府中美女如云,我也算不得甚么。”
明惠公主一人在其寝宫自斟自酌,整整一夜无眠。自此,那伴随在苏昱珩身边,同他一起看波光粼粼湖光山色的人,再也不会,也不成能是她……
这话听着像恭维,实则内含讽刺。加上斯将军语气生硬,半分客气也无。桑梓的神情未免不满起来。
“红颜祸水!”斯将军恼羞成怒,指着桑梓的鼻子,半分面子也不给。
“今后你便跟着我罢。”桑梓笼着小手炉,伸直在暖炕上望着她。
桑梓也是大怒,“我乃堂堂懿亲王侧妃,你不过是个将军,竟敢同我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