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山中静幽,怪石犬牙交叉,景色非常怡人,并且一起上没有瞥见半个敌军的踪迹。李严这悬着的心,垂垂放了下来。不断催促兵马加快行进的速率,争夺能在入夜前到达目标地。
声音沙哑,很快就被淹没在喧闹的叫唤声当中。不过还是有荆州军听到了他的呼喊,立即跟着李严,冒着烈焰往山岭上冲去。可惜,这山岭上,足足七八千名五溪蛮山地兵,清一色的竹枪弓箭,腰配汉安刀。
韩嵩说:“既然如此,我立即去安排!”
韩嵩惊奇的看着有些慌乱的李严,摆手表示那小校退下,上前一步,将掉在地上的信笺拾起来,一目十行的扫了两眼以后,笑道:“没想到,刘磐公子竟然也能用计了……呵呵,不错嘛!”
大纛上写着‘汉安五溪长胡’的字样。
“好不好都要试一试!”李严苦笑道:“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刘磐送命?现在火线尚没有战况呈现,想必壶头山反击尚未开端。我领兵过洈山,抢占零阳。刘磐败了,我可策应……刘磐胜了,我也不抢他功绩。起码,我督战零阳,能管束住沙摩柯一部分兵力,算是一个保障吧。”
这洈山并不大,山中溪涧会聚与洈水。
他看不出刘巴刘磐分兵会有甚么坏处,但是他信赖李严,毫不会随口胡说。
偶然候,聪明的人,却不长命……只可惜,胡昭的这番话,李严是听不到了。他冲出火海,还不等站稳身形。就见胡昭身边的青年武将,蓦地从一个五溪蛮兵手中抄起一杆竹枪。
李严一笑,“兵法有云,虚者实,实者虚。虚真假实,存乎一心……老邢,我且问你,如果你是沙摩柯,在此设伏的话,会在那边设伏?”
一边是绝涧,一边是大火。
至于邢道荣,听不明白李严这话中的含义,只能挠着头,一边揣摩,一边领兵进入洈山谷小道。
庞大的岩石从山岭上滚落下来,带着强大的打击力。邢道荣乃至没来得及看清楚是甚么,被那巨石撞倒,连人带石头就掉下了深涧。这万丈深涧……呵呵,摔下去根基上也就是个死!
邢道荣能推算出洈山谷会有埋伏。
“以是,我要走洈山谷!”
实在,他在揣摩别人,殊不知别人也在揣摩他呢?
李严用力甩了甩头,仿佛是想要把那莫名其妙的思路抛弃。他站起家来,回身回了内堂,和衣而卧,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宛县那血与火交叉的一百天!
李严在府中大堂上盘桓,尽力停歇了冲动的表情。而后展开武陵舆图,苦笑道:“张任有甚么本领,我不晓得……但沙摩柯倒是久经疆场,胡昭之能,也非徒有浮名之辈。另有周昕,深得秦大人之正视,每逢扬州有兵事,必招周昕商讨。你看看,你看看,浣南好打吗?”
如果……如果当年我随黄汉升去了西域,又会是甚么模样呢?
数百名流卒被巨石砸死在山道上,掉下深涧的人,更是没法计算。
半晌以后,他俄然坐直了身子,“德高,我明日就出兵往武陵。你立即返回南郡……我估计,那壶头山输了也就罢了,可如果他们取胜,将会有连续串的反击。蔡瑁,怕挡不住甘宁。”
也不能说蔡瑁没本领,可要和甘宁比拟,怕不是他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