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道行有些懵,此时李辟尘笑起:“你等散人行事,俱都是如此,只因无有法力,亦或是想要人前显圣,取些香火,得点供奉,然对我等仙家来讲,不消如此费事。”
游道行指着那男人,面上严肃,实在心中打鼓,即如此,仍旧不该面色,直道:“你因情而滞世,遁藏幽冥抓捕,可知这是扰乱天道循环,乱了阴阳端方!你可知,你该当何罪吗!”
“仙者非神,当来去如云,不沾半点灰尘,寻缘而来,随缘而去。”
“.....那人与你有莫大干系,你如果信赖贫道,便去寻得一枚白玉,二两朱砂,三升虎血......”
李辟尘赞叹,游道行解释:“这家人姓裴,祖上传闻是魏朝大官,位居一品,也有朝廷背景,权势颇大,现在修建这大院也有五十载光阴,人脉极广,这赣老城中,再无这般庞大师族。”
游道行抬手,去拉那铜环,要叩动大门,李辟凡直接一摆手,笑道:“何为?”
“似之前梢公前辈所言,那甚么比武招亲的人家处,不过戋戋一武道商贾,在平凡人眼中是个大户人物,但是在这家面前,屁也不是。”
雷光化仙,烟云陡转,此时那女子内室当中,她正盯那朱砂,忽听耳畔雷声轰响,再见时,竟有一道金雷显化,裹着白云,坠入她内室以内。
“相公!”
“与我有莫大干系,莫非,真的是相公吗.....”
那楼中,一名女子静坐内室,眉如烟笼,目中有愁,那灵动如同会言语,乌黑如墨,又似星辉,只是现在暗淡,全无光彩。
她语气降落,这话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的,她与他不过是未婚佳耦,而郎君已死,这事情已被宗族压下,她的家属庞大,此时那男人已死,天然不成能让她再嫁畴昔,去守那活寡,因而便把这事抛掉,安抚对方亲族,将此事化了。
昨日里,那算卦羽士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女子目光轻转,望向那一枚白玉,此时炽光流转,被太阳晖映,从窗口中洒下光来,让这白玉如化仙宝普通。
那门是个城池模样,上面挂着两只大红灯笼,上面立着两只凶恶虎兽,再看摆布,院墙如城,高有一丈半,连缀远去,怕不是有一二里之远。
“就是这里?”
这男人猛地站起,直面火线,面色狰狞,连道:“那里来的散人,速速退去!”
面不施粉黛,却还是动听鲜艳,那长发盘起,垂下两束,如玄色溪泉,搭肩而落。
修仙至今,却未曾捉过鬼怪,妖精倒是碰到了几个,也未曾打杀,所杀的都是魔道,似这驱鬼降妖之事,真是未曾做过。
“仙凡有别,现在我入人间,虽以仙身行走,但也不欲与尘凡有多干系,我如果救他,且不说来去之前他不信我,我还很多分精力去博他信赖,何必来哉?显化仙力,于他奉告明晓,转头来,我不让他供我,他倒是定要供奉于我,这让我又与尘凡有所联络,是阻我道途。”
如此这番,才有昨日上街,遇那算卦羽士之事,此时再一遐想,女子便晓得,当是她那薄命的相公来了,灵魂不散,在此处夜夜护她。
那她身前,显化一尊鬼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好一副风骚士子模样,此时闪现面貌,再见女子,倒是双目温和,轻声唤道:“卿蓉.....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