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春悦园。”眼瞧着面前的罗素，苏霁华便能回想起当时她叮咛婆子将本身吊死的狰狞面庞。
“可贵你有孝心。”大太太笑着点头，“可用了早膳？”
老太太端茶轻抿，双眸微阖，“贺家二郎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家世差了些。”
朱婆子藏妙手里的手札，在冬花的眼色表示下闷着脑袋去了。
“大奶奶这是要往哪处去？”房廊宽广，但苏霁华和罗素皆站在正中心，谁也不让谁。
老太太点头，似有震惊。“既如此，那便清算了去小住几日吧。”
“多谢太太。”苏霁华笑着应了，眉眼上挑，梢角埋没春.色，美丽若三春桃李。
“此次去庙中上香，定然又是给老祖宗去求安然福了，珠姐儿可真是个故意的。”二太太插嘴夸奖，面上带笑，心中却酸楚。
二奶奶闺名唤罗素，是太仆罗远波之独女，罗家本不是甚么上的了台面的大师，让大太太忌讳的是罗素之母，贺家的嫡长女，贺由之。这贺由之实在也并无甚么本领，只是娘家势大，有个远亲的三妹在宫里头做夫人，隆宠正盛，真是一点获咎不得。
“备好了。”梓枬点头，跟在苏霁华身后。“大奶奶，您要那些东西是做甚么呀？”
老太太夙来是个偏疼的，偏大房都偏的没边了。
上辈子时，她可未曾传闻这事。不过若真是李珠成心，这明眼人都会选那才貌双绝，身份高贵的李珠，谁还会要她这一商贾孀妇呀，便是那贺家二郎定也不例外，看来她要抓紧打算了。
罗素是个好面子的，她狠瞪苏霁华一眼，撞着她的肩疾走过，金玉珠环脆响，带起一阵香风。
“珠姐儿可回府了？”老太太口中的珠姐儿是李锦鸿的远亲mm，李珠。现年二十，却云英未嫁，才貌双绝，普通人入不得眼。
室内烧着炭盆，水磨方砖铺地。老太太身穿太湖仙鹤石裙半倚靠在罗汉榻上，耳边一抹翠色，乃龙鱼祖母绿坠角耳环，是苏霁华前几日送的寿诞礼，令媛难买。
“儿媳瞧着，那贺家二郎便不错。”
苏霁华讶异，“二奶奶这是说的那里话，二爷巴巴的给我送来，我莫非还能拂了他的意不成？”
二太太孔殷火燎的出去，厚毡处带进一阵雨雪北风，被老太太斥了声“没端方”。
一盒子松饼，大太太天然是瞧不上的，但是才朱婆子方才俳腹完苏霁华，这苏霁华就大风雅方的拿了松饼过来，也不知是心机纯真，还是用心为之。
苏霁华坐着未动，笑道：“前几日老太太寿宴，二奶奶发落了个婆子，本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偏逢老太太做寿，这大喜的日子，那里能这般仰仗脾气随便打罚婆子呢？便是缓个一两日也是好的。”
“传闻是明日便回府了。”大太太笑道。
坐在一旁的苏霁华内心头一“格登”，手里绣帕越捏越紧。
老太太笑着点头，明显非常受用。“珠姐儿的院子都打扫洁净了吧？炉子熏香之类的东西今早晨便用起来，待明日返来了也舒坦些。”
“为了相公，统统都是值得的。”苏霁华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屋外，雨雪交集，梓枬为苏霁华披上大氅。
“是。”二太太应了，面上焦色却不褪，还是是一副忧心之相。自家儿媳本就不将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现下贺家再受封，她这个婆婆更是要被瞧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