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华敛眉,纤纤素手遥斧正屋方向。
“阿娘。”
天阙似无所觉,还是吃这合欢饼吃的努力。苏霁华敛眉,终究忍无可忍。“你别吃了!”
苏霁华靠在榻上,听到西配房处传来一首绕梁小曲,语娇调软,甚为好听, 只过分苦楚。
苏霁华垂眸盯着面前的茶碗,却不饮,只拢着袖炉道:“讲的是甚么?”
“但说无妨。”听这名字,苏霁华已然猜到不是端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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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盘里放着合欢饼,小家伙贪婪的短长,小胖爪一边一个,抓了一个往嘴里塞,别的一个也不放松。小肉爪子肉乎乎软绵绵的都没那合欢饼大,吃力的抓着不肯放,看上去有些风趣。
天阙挑眉,嘴边油乎乎的沾着饼屑。“老子向来最喜好鸠占鹊巢。”
架子床底,咕噜咕噜的滚出一个小东西,穿戴粉白袄裙,头发乱糟糟的扒住围栏往里头张望,一张粉白小脸被围栏上镂空雕镂出来的木板挤压成饼。
合欢饼还热乎着,小珙璧状的被叠放在白玉盘中,一口咬下,酥皮碎裂,有细碎饼屑落下,撒在锦被之上,泛着油光。
“瞧见了不是更好?”天阙抬腿,往那团被褥上一搭,“正巧让贺景瑞娶了你归去。”
贺景瑞将手里利剑递于苏霁华,然后道了声“获咎”,便抱着人踏石而上,进了春悦园。
天阙皱眉,“这是你孩子?”
苏霁华缩了缩沾着雪渍的脚,面色臊红。
时候尚早,春悦园内无人,贺景瑞带着人进了正屋左室。
贺景瑞心肠开阔,救了落水的李家大奶奶,说出来,名节受损的也是苏霁华。而如果没有那盆水,苏霁华与贺景瑞的干系便说不明白了。
“不对劲的处所,多了去了。”苏霁华抿唇。
“这是我的榻。你不请自来就罢了,还将这油腻吃食带到我的榻上来。”苏霁华话说的有些急,被气得额角钝痛。
“慢点吃。”看到奶娃娃狼吞虎咽的模样,苏霁华苛责的话也说不出来,转头的时候却看到天阙一脸阴狠的盯着奶娃娃,那副模样就似要将人扒皮抽骨似得。
“阿娘。”奶娃娃朝着苏霁华爬了几步,俄然兜转方向,一头扎进中间的白玉盘里。
将苏霁华置于榻上,贺景瑞抬手取剑,倒是不经意触到苏霁华的手。
春悦园内, 苏霁华捧动手里的暖玉靠在榻上发楞。
“三叔,我前几日崴的脚还没好。”怀中女子掩着眉眼,声音轻微。
虽已嫁为人妇,但尚不过十八,也还是一个女人家。并且若论起来,他也是有愧于她的,并且是误了人平生。
“是柳大墨客曾赠与一名妓之词。”
苏霁华站在户牖处,先是扫了一圈屋内,然后才将目光落到白娘身上。“你本该跟着二爷,却随了我这个孀妇,生受了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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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朱婆子来了。”苏霁华面色一变,跳下绣榻直奔朱窗前推开窗棂,朝着贺景瑞道:“三叔快从这出去!”
虽是个伶人,却看得透辟,那二奶奶不是个好相与的。从上辈子能心狠手辣的将苏霁华吊死来看,这白娘如果真进了二房院子,不出几日怕是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言罢,贺景瑞回身欲走,苏霁华赶快喊住了人,倒是不想身子前倾,直接就顺着那墙头跌了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