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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大奶奶来了。”门毡处传来小丫环的疾呼声，大太太端倪一皱，由冬花扶着从榻上起家。
苏霁华嘲笑，“上脸才好，奴不奴，主不主的，多好。”像李家这般的大师，根底颇深，如果想从外头给它弄垮那只会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如果从里头给它搅烂了，才会死得快。
“就适值的事，听梓枬那贱蹄子的话这点心好似还不大好买，是二爷特地寻了人去的。”
苏霁华抬手拢袖，提笔写下一封家书，封好后唤了外头的朱婆子进门。
“大奶奶，表少爷来了。”梓枬抬手撩开厚垂帷幔，将其挂于两侧银勾处。银勾翠环轻触，收回动听之音。
“大奶奶，大奶奶，表少爷来了！”
攥紧身上的绿帔子，苏霁华蓦地浑身发凉。
眯眼瞪着那牌位看了半晌，苏霁华面色冷然。该让李家还的，她一样都不会落下。
屋内烧着炭盆，门窗紧闭，只左室朱窗处推开了一条缝，那边房廊外摆着一盆本年新开的梅花，瑟瑟暴露一枝俏梅，沁人冷香凝着白霜伴着北风往屋内卷，吹散了里头浓烈的檀香味。
“李锦鸿……”苏霁华敛眉，神采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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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极静，檀香袅袅，苏霁华睡得正酣。
“有话便说，莫费了大太太时候。”冬花是大太太身边最得脸的大丫环，朱婆子底子不敢获咎，被下了脸还要赔笑。
“大奶奶真是有孝心。”朱婆子笑应一声，接过苏霁华手里的手札，倒是站在那处未动。
只可惜……梓枬抬眸，面露哀色。大奶奶命不好，年纪悄悄的便守了寡。
“给大太太存候。”朱婆子毕恭毕敬的朝大太太施礼。
大太太嘲笑一声，“我就知这苏霁华是个不循分的。”本来便长了一副狐媚模样，一身子的铜臭气，真当进了他们李家的大门就是李家的人了。
“本日里大奶奶身边的丫环梓枬提了盒点心过来，说是二爷给送的。”
“真是费了心了。”苏霁华倚在榻上，捧动手炉，连眼皮都没掀。
既得了名声，又拿了好处，还措置了她这个碍眼的人，可谓一举三得，李家何乐而不为。
梓枬看了一眼那香茶，眉宇间透出一股愁色。
“是。”冬花将信递还给朱婆子，朱婆子捏着信，似有话要讲。
“王八蛋，我真是瞎了狗眼能看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一院子的肮脏东西，吃我苏家的，用我苏家的，竟还想害我的命！”
她久病，力量不敷，虽未被他得逞，却裙衫尽毁，以是当那二奶奶带着人一道涌出去的时候，便是一副不堪入目之相。任凭她如何辩白也无用，而那二爷也不知廉耻的说是她勾引的他。
苏霁华一个外人，那里比得上人家李家二房的独苗。
朱婆子是大太太那边陪嫁过来的房里人，跟从大太太多年。初时苏霁华觉得是大太太体贴顾恤，特派了人过来传授她府内端方，但此时细想来，这朱婆子不过就是大太□□插在她身边的一只眼罢了。
梓枬自小便随在苏霁华身边，已奉侍多年, 但常常见到苏霁华却还是忍不住的要赞叹一番。大奶奶未出嫁时便是新安郡驰名的美人，出嫁后到了应天府也难有相媲美者。
大太太本来半阖的双眸微睁，她抬眼看向朱婆子，“甚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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