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诘问:“有没有甚么体例可挽回?或是用甚么药先固住元气。”
茵陈傻傻看着她,“为甚么要舍不得?生下来处境也难堪,袭他父亲的爵,还是给太子爷当宗子?既然如何着都不好,还不如不生呢。再说我才多大年纪,让我生孩子,真是怪臊的。”
太子脸上的不甘又扩大了一圈,“你承诺上官茵要带着她嫁人的,现在她充了我的后宫,接下来就等你了。”
那头配殿里的银河站在槛窗前面,手里拨弄着他给的蜜蜡手串,遥眺望着月色下的人影。
她还是无声无息,银河止不住抽泣起来。
大师都怔怔的,宫里比来风波不竭,多少性命斯须之间交代了。现在看上官侍中,固然还剩半条命,实在和死了也没多大别离。
德全挠了挠头皮,“主子也得想想辙,如何讨她的好儿。主子是狗眼看人低了,本觉得她没这个造化跟您的,之前没少给她小鞋穿。这会儿人家屎壳郎变知了啦,我得服个软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畴昔就畴昔吧,免得人家让我上东北五所刷官房,我也得乖乖服从不是?”
银河无法地看着她点头,“你就为了让主子甩不掉你,这么坑本身?”
太子面前一黑,心说这辈子公然是摆脱不了了。上官茵的谋策和她的年纪不相称,她闹得这么大,不过是怕他只要银河不要她。这么一来轰动了皇上,借皇上之口逼他就范。计是好计,但支出这么大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她点了点头,复欣然:“骑虎难下,路越走越艰巨了,怨我。”
德全眨着小眼睛说:“哪儿能呢,说破天您是主子,是您纵着她们,且轮不着她们欺负您。”
实在这么说来耗子爪是他的福将,但如果这福将将来别整天肖想他的皇后,那就没甚么不美满了。
天子道好,良娣在太子妃之下,但已经是极高的位分。至于他究竟要把太子妃的位置留给谁,大抵也不言而喻了。
银河又背了黑锅,归正她的名声一贯糟糕,也不在乎多这一项。
控戎司本就是领皇命办事,既然说查那就查吧。银河坐在堂室里分拨人手,徐图之出去回事,一看人多临时退到了一旁。等人都散了才压声道:“大人,延龄公主进宫了。”
太子对茵陈的做法只要佩服,他靠下落地罩感喟:“你这孩子……真叫人没法说。”
太子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他说:“大内红花是禁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开这味药?儿子年后刚和皇父发下弘愿,说本年要给皇父抱皇孙的,没想到天不从人愿。儿子为此难过了好几天,皇父要见怪,儿子也认了,但如果听了小人谗言,那儿子就太冤枉了。”
她悄悄叫她,“茵陈……”
德全点头不迭,内心悄悄嘀咕,情敌换成了女人,可憋屈坏主子啦。不能打不能骂,得看着宿大人的面子。不过这个半路削发的侍中先一步得了位分,世上的阴差阳错真是叫人猝不及防啊。
太子看着他那不平气,却又无可何如的样儿,不刻薄地笑起来:“刘大总管也有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