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便是杨安儿。
这会儿百姓人丁猖獗逃散,好几座棚子被推倒了。另有几处新冒起的厨子,浓烟滚滚腾起。大抵是有人乘火打劫,因为间隔远了些,一时看不清是甚么人所为,不过,不过是安插在前队的轻兵们。
这段时候,杨安儿练兵不辍,以待后举。单以将士们的设备、技艺、乃至熟谙聚合离散的号令等方面来看,公然愈发精纯。以此为骨干,等闲就能聚合起上万人乃至数万人的力量,足以雄踞山东,以观天下之衅。
“这么说,就是个匹夫咯!”
听得唐括合打扣问,杨安儿不假思考地答道:“都统,前几日里,安州那边传来动静,说将要接管徒单刺史任命,出任安州都批示使的萧好胡,被一个昌州溃兵给杀了。而徒单刺史竟然对那溃兵束手无策。”
待要再说,一名保护仓促奔来:“都统!唐括合打来了!”
涿州定兴县四周,只杨安儿实在把握驻扎位置的溃兵、逃人,就有二十余股,总数不下两千。朝廷早前连番命令,催促清缴、收编彼辈。杨安儿一来不肯多肇事端,二来也顾忌着定兴县里的强宗大族,这才迟延到此时。
就连大金的天子,都传闻过这支军队的勇猛善战。
此时初春,气候甚凉,但他身上也裹得太丰富了,乃至于满脸油汗。一边走着,他一边挥动着局促袖管扇风,口中呼哧呼哧喘着大气。可他的体质又衰弱了点,走到杨安儿面前时,约莫受了风,猛地打了个大喷嚏,唾沫星子横飞。
“咳咳,并无来路。那人本来是昌州乌沙堡的甲军,姓郭,很年青。前年、客岁与蒙古军厮杀时,他在平常将士中间,很有勇烈的名声。”
只是……也有点小小的遗憾。
“倒也……倒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