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来看时,竟是一支长命锁,楼襄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受,“这是父亲送我的?我都多大了还戴这个……”见母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忙又找补一句,“不过父亲一番情意,我都晓得的,难为他惦记取女儿。”
太后拈起一块长条奶油卷子,笑着先容,“今儿摆点心局,给你们尝点新奇的。这个啊,说是罗刹国的做法。瞧见没有,千层的,奶油丰富。我早前尝着不错,打发人送去给皇后吃,她就嫌说太腻。这几样原都是辽恭王贡献我的,我老天拔地就喜好吃点子味道足的。且不管你们,归正我觉着对脾胃就好。”
楼襄垂眸,温婉一笑,“母亲多虑了,这回的事纯粹赶巧儿,要不是看瑜姐姐面子,我也不会兜搭辽王小世子。璎哥儿年幼长得又得人意儿,女儿见他敬爱才承诺陪他玩一会子,没成想惹来一场祸事。至于慕容瓒,今后碰上了,我只以礼待他就是,毫不会和他走得太近。”
回房换衣盥洗,正赶上寿康宫的总管寺人来传太后懿旨,宣她明日辰时入宫。又说太后娘娘惦记取她,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总算是把殿下给盼返来了。
世人听了都笑起来,晓得太后上了年纪,喜好长得好又聪明的孩子,公然下一句就提起慕容瓒来。
太后喝过茶,略一转头冲慕容瑜缓缓道,“天子说让辽恭王留京,现现在气候不算太凉,正赶上好时候,要说西山红叶怕是还没全谢。该陪你哥哥去转转,你们兄妹也多少年没见了,转头带上璎哥儿去玩玩也好。”
元成应了声是,自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行到楼襄面前,躬身双手奉上。
托着锦盒步出上房,慧生赶上前来扶她。刚才她站在檐下,把贺兰韵和楼襄的对话听去一多数,包探听的干劲上来,先低声笑问,“那小内侍是谁啊,瞧着模样挺水灵,我们公主新近得的?”
楼襄瞧他眼熟,贺兰韵便指着他说,“这是外务府才指派的,早前在司礼监做佥书,我见他识文断字,就让他过来服侍文房笔墨。”
慧生心领神会的一笑,压下猎奇心,转口道,“长公主是如何了,竟要给您找个豪门出身的?多不婚配,就不怕您受委曲?”
悄悄笑叹,她接着道,“再等等罢,来岁春闱过了,看看有没有超卓的人,顶好是家里父母都不在了的,我给你招赘返来,管保教你不吃一点亏。”
太后垂泪,话里又有抱怨天子的意义,世人天然不敢随便接口。
内侍回顾一笑,“奴婢们不敢偷懒,原是万岁爷特地教留的,踩着听响别有一番情致。提及来,还是和辽恭王闲话时,听王爷提起来的主张。”
楼襄因而辞了太后,从寿康宫出来,一起往南书房去。还没过乾清门,先闻见淡淡桂花香气。踏进院子里,惊见满地的黄叶,堆了厚厚一层,打眼望去,的确有点没处下脚的感受。
太后又挑了个小方酥,吃罢方道,“今儿畹卿出去,该见见天子了。”转头冲殿中内侍叮咛道,“去看看,万岁爷这会儿得不得闲?”
太后这头一叠声叫起,只不错眸子子的看楼襄,像是要瞧清楚她到底少了几根头发丝,“畹卿丫头这回遭了罪,我们堂堂大燕郡主,竟能让山贼绑了去,说出去朝廷脸面安在?可爱我竟日不出这个宫门,竟不晓得外头的世道这么坏,真真苦了我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