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沉寂的街上,夜风吹着她的鬓发,说不尽的舒爽。解开簪子,让长长的头发披垂下来,归正也无人瞧见。她自怜地摸了下头发,嘴里自言自语:“我到底要女扮男装到甚么时候呢?莫非一辈子如许吗?”
进了寺院,梵音声还未歇,那棵栗子树下,不周仙悠然坐于枝干,就着洁白月光,翘首等着她。见了谢澜,不周仙扑通从树下下来了,笑着对谢澜道:“你说话算话,我甚喜好。”
她遁入阁楼,但阁楼除了经文,还是经文,并无别的东西。因是早晨,虽夜空敞亮,但她一人在阁楼里摸索,总觉惊骇。耳边模糊听得有老鼠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这是谢澜最怕的。两柱香未到,她到底又下来了,左顾右看,幸而没人撞见。
像葫芦的石头?“我晓得了,我这就去。”她隔三岔五地,常和寺后的老居士谈天,熟谙寺院的房舍地形,此番听了,早就迫不及待地畴昔了。
和苏棣,老是不那么对盘,此番还是不见了的好。可就这么走了,却也不甘心。不如,悄声坐下,一边悄悄喝茶,一边竖起耳朵,且听不周仙与苏棣群情些甚么。
“好好。”不周仙指了一指,“你去那边,去藏经籍的阁楼。我呢,就去虚净那秃驴的禅房。我们分头行动。”
“嗯。”谢澜的眼里放着光。“对了,那块石头到底甚么模样?你无妨描述了与我听!”
翌日。谢澜醒了来,伸了个懒腰,在院子里漫步了一圈。鼻子一嗅,就闻得厨房里飘来的香味。葱油饼!老缪烙的葱油饼,可谓香飘全部茂草铺啊。
谢澜就惊奇:“不周仙,你大抵是在骗我吧?虚净大师竟然是……江洋悍贼?”
她草草吃完了早餐,就忙忙地上了街。没碰到小侯爷,也没撞见杏娘,因而乎,信步上了一茶馆,筹算要一壶茶,消消胃,却在楼梯的拐角处,瞥见了劈面坐着的两人。
邃密的面团,摊成薄薄的一张,撒上盐粒、葱花、吵嘴芝麻,将饼子贴了在锅底,刷上一层油,阿谁香啊!有了葱油饼,谢澜早上能够喝三大碗粟米粥。
谢澜心内只哀叹一声:但愿爹爹不要助纣为虐!
本来,谢澜想马上上前,诘责不周仙,何故昨夜不打声号召就临阵逃脱,害得她也颇等了一些时候。
“咳咳咳……都那么久的老皇历了,不说了,不说也。你从速去那阁楼,两柱香以后,不管寻得没寻得,我们都在这里汇合,可记着了?”
“不周仙,那石头到底藏在哪儿啊。我们分头寻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