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她是太子的养母,又暂摄六宫之位。这对母子见定王夺嫡来势汹汹,竟然向陛下动手,诡计早些上位。”
熹贵妃的眼皮跳动了一下,脸上却笑意灿然,“这是特为陛下筹办的,如果公主也喜好,等会本宫就命人给公主府上送些去。”
“阳兄可晓得皇上中的甚么毒?”
“哈哈――”鬼谷阳把金雕往上一荡,那只金雕便腾身而起,冲向了苍穹。鬼谷阳上前一把拉住蜀山天老的衣袖,笑道:“有件事须得你亲身出马,不然这千里迢迢的,我怎敢劳你台端?”
花圃内有一道长长的回廊,沿着一条野生小河盘曲蜿蜒而去。在一道青石拱桥之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侍女正靠在青石雕栏边看水中的锦鲤游弋争食,偶尔收回一串清脆的笑声。
“展燕,是许老舵主派你来的?”鬼谷阳一边和金雕戏耍,一边暖和地问道。
熹贵妃收敛了笑容,扭头对身边的一个宫女道:“蝉儿,别让这些果子脏了公主的手!这都是些新奇果子,还没来得急洗濯呢。”
昭阳公主的身影方才消逝在宫墙一角,就闻声熹贵妃模糊的声音,“去!蝉儿,把这些果子拿回凤霄宫去!......”
“她天然就是惠儿郡主了。昭阳,这些年我总在想,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摆布的,还是快欢愉乐地比较好。你看惠儿,正因为年纪尚小,无欲无求,以是才气如此简朴欢愉。可转头看看我们,除了剩下些繁华好话,另有甚么呢?”鬼谷阳仿佛有感而发。
“许老舵主传闻宗主进京,就命部属带着虎子前来。说是赣州和都城相距千里,虎子能帮上大忙的。”
“母亲!”不知甚么时候惠儿和侍女找了过来。
昭阳公主从袖中取出一只蜜桔,衬于掌上,“我出兰陵宫之时,恰好碰到熹贵妃给陛下进献新奇生果。陛下很喜好吃蜀地一带的蜜桔,我内心有些疑虑,就顺手拿了一枚过来,当时熹贵妃就有些不安闲了。”
滴翠阁是鬼谷阳的客居之地,在公主府的西南角上。鬼谷阳别了公主步出花圃上了甬道,折过中庭的太湖假山,方才踏上滴翠阁的三层台阶,就闻声“呼”的一声,一道黑影浮掠而至。
鬼谷阳摇点头,喟叹了一声,“我本有退隐江湖之意,但你既然有事相求,我见到了那枚玉璧以后,还不是就决然上路。是啊,人这平生,不快意事十之八九,这句话真乃精炼――精炼之言哪!”
昭阳公主盯了熹贵妃一眼,却淡然一笑道:“娘娘如何如此吝啬,就是皇兄在此,我吃上一个也不会见怪的。这蜜桔,看模样还真有些甜呢......”
昭阳公主靠墙肃立了半晌,看有一名宫女提着果篮自去,因而回身到了偏殿,就疾疾领着鬼谷阳出宫而去。
公主府内花圃,昭阳公主身着一袭大红长裙,和一身白袍的鬼谷阳双双立于一棵青柏之下。这棵青柏径粗数围,虬枝如戟,撑开庞大的树冠,状如华盖,看来树龄已稀有百年风景。
“贵妃娘娘故意了!”昭阳公主上前见了礼,望了望宫女手中的果篮,展颜一笑,“我皇兄就爱吃这类南边的蜜桔,娘娘真是故意,这么远还能弄了来。”说着,就伸出芊芊柔夷,悄悄握了一个在手上。
“拜见宗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滴翠阁的大门出来,银冠蓝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清澈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