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傻子,一样是赤脚,他恰好一点事都没有。
不想忘,不能忘,不该忘!
“你家人在哪?”
衣衫褴褛,顶着一头长草鸡窝,在殷燃不远处蹲下,直愣愣盯着。
傻子眼巴巴垂下眼睛问她,“能吃吗?他们说得等你来。”
傻子无措地看着她。
傻子很听话,冷静爬上了床,堪堪挨着床缘处,大半身子皆在床外,也不知他是如何保持的奥妙均衡。
……
流落田野多日,傻子第一次吃了顿饱饭。
傻子从床上坐起,在她身边蹲下,摸了摸她粘上地灰的脸,“不……不是用心。”
她又扯过被子将他挡住,只露了个脑袋在外头,“睡觉。”
何时山上来了个野人?
“要不要跟我归去?”
她伸开手,白痴不解风情,只会用饭,也该卖点力量。
隆冬,万物发展。太阳西斜,殷燃来到湖边捉鱼,高高挽起裤脚利索地下了水,手起叉落,插起两条手臂长的鲫鱼。她从腰间抽出匕首,谙练地将鱼开膛破肚,生了火烤起来。
嘿!不但会听人话,还会说人话。
“你做甚么!”
酒足饭饱,殷燃又起了旖旎的心机,她牵着傻子再次到了床边,悄悄一推,他顺服地倒在床上,殷燃俯身趴在他身上,悄悄解开他的衣衫。
野人一听有鱼吃,还是顿顿,内心也是一动,因而点点头,“那……归去。”
殷燃将鱼翻了一面,这野人描述狼狈,只要脸格外洁净,眉眼极黑,似画中寥寥山影,与这湖水山色遥遥照应。
还好不是完整的野人,还能听懂人话,那人收到吃鱼的聘请,重重点点头,两三步便走到殷燃跟前,接过一条烤得酥脆的鱼,蹲在一旁大快朵颐。
约莫一炷香,她悄悄转头,见傻子仍呆愣愣站在原处,不幸兮兮的模样……
他坐起来,还是呆愣愣的,殷燃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你这是如何了?”
“你是遗世宗的人?”殷燃站起来,靠近他的胸膛细心看那飞鸾,青翼长尾,一向没入后背。
她带着捡来的人回到了她山中的府邸,更切当地说,是营寨。
野人猜疑地歪头,看着她,“回,那里?”
他跑得缓慢,几近没有声音,有如许身形法度的人,该是有极好的轻功。
未几时,二人来到傍晚的湖边,殷燃第一次遇见他的处所,他在草丛里找着甚么。
“天然是回我寨……府中。”殷燃笑眯眯地拍胸脯包管,“顿顿有鱼吃!”
卖力巡查的匪贼见她返来,殷勤地对她打号召,“二当家,返来啦!”
殷燃翻了个白眼,本身真成了耐久饭票。
好姣美的人,她起了色心。将手中的鱼朝对方晃了晃,“吃么?”
烛火燃烧,一室沉寂当中,月光撒满了墙角。
平州多山,亦多山匪。
“你,蹲下。”
殷燃没有半分不耐,美人喜洁,她懂。
“都怪你。”
野人已将鱼囫囵吃完,闻言摇了点头,“醒来……就在这里。”
话音刚落,就被那傻子环着腿单手抱了起来,她怕翻下去,仓猝扶住他的肩膀。
寨子里再次传来殷燃的哀嚎,殷燃被打得措手不及,四脚朝天。
她应了声,牵着人大喇喇地进了寨门,将人顺手扔给几个小弟,交代他们将人洗洁净早晨送至她房内,洞房花烛。
下一刻,她便被打倒在地,丝滑地滚了几滚。
傻子睡得不平稳,夜中一向喃喃自语。
“罢了,算我不利,抱我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