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噜噜噜……”
店家看了看包子,又看了看两枚铜钱,“唉!行吧。”他拿过铜钱,摆了摆手,让二人自便。
徭役,赋税……流民越来越多,落空了地步,背井离乡,前去别处餬口。
殷燃往巷口看了看,果见方才阿谁饥肠辘辘的少年在那群人身后瑟缩着。
胡霭低头望着她,他们的小指还钩在一起,相互缠绕,像交颈的鹅。
殷燃被胡霭拉着,左脚绊右脚倒在了泥水里,她内心焦急,用手肘撑着想要起家,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殷燃咽了一大口口水,悄悄拽了拽胡霭的衣袖,“你身上可另有银钱?”
“乖乖,我上哪给你整油纸去?”店家没好气地从摊子上抽出一大片叶子,“诺,用这个包吧。”
要兵戈了,到处都在征兵,麟州的叛军还未剿除,在大聖的西边,一望无边的大漠上,百余部族结分解了大漠百盟,占有在边城境外,对中原虎视眈眈。
殷燃也剩下一枚,将两枚铜钱放在手里高低掂了掂,这便是他们全数的产业了。
“官兵就在前头,你们又想抢不成?”店家对他们非常防备。
还好赶上了一股流民,也是要去霞州,二人便混在老长幼少当中,间隔他们解缆,已经畴昔了半个月,明天总算见到了霞州城门。
他们起先有马匹,还未出太常,便被官兵征了去,又碰到了匪贼强盗,虽是有惊无险,包裹银钱却滚落山崖。
气候更加冷了,眼看着就要落雪,殷燃与胡霭边走边吃,一人吃掉了三个包子,咬上一口,红色的热气弥散在空中,肉汁四溢,面皮软糯中带着丝丝苦涩,在咀嚼中化开。
少年狼吞虎咽地吃了,踉跄地爬起来一个回身便不见了踪迹。
民棚多死胡同,殷燃将剩下的包子护在怀里,选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
“不是,不是,”殷燃摊开手将两枚铜钱揭示给店家看,“您能不能行个便利,将地上的这些脏包子卖与我们,这是我们独一的银钱了。”
守城的官兵烦透了这群脏兮兮的流民,加快了关门的速率,眼看着就要被拒之门外,胡霭加快了速率,侧身通过了变得越来越狭小的门缝。
“别装傻,吃的。”那人看地上坐着的二人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又弥补道;“包子!”
胡霭也醒了,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清澈,殷燃滑头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