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劲儿才通开，这个澡洗了足有一个时候才勉强见了点儿模样儿，洗出了一大盆黑水，换了洁净的袄裤以后，真有种脱胎换骨的感受。
本身那边儿住的大杂院，虽说处所也有，到底挤吧，不如这院子里敞亮，何况，给人家浆洗衣裳，总得谨慎些，倒不是怕丢，虽说这胡同里住的多数是外埠避祸熬来的，却都是好人，偷摸儿的事儿向来没有，只是小孩子多，调皮起来瞎跑乱闯的没个准儿，蹭脏了还好说，大不了再洗一遍儿，就怕弄破了，可赔不起。若能在陶家这院子里干活，处所大还清净，能够多接些活儿补助家用。
清算利落出来，就见外头晾了一院子衣裳，柳大娘还在井台上繁忙着，昂首瞧见陶陶笑道：“这么着看倒有些大妮的模样儿了。”
正想着，忽听外头叫门的声儿：“二女人可在家？”听声儿像是早上刚走了的王府大管家，如何又返来了，并且这般客气，仔谛听仿佛另有些战战兢兢的，跟他早上来的时候的确判若两人……
正备受打击，邻居柳大娘来了，手里提着个篮子，跟着柳大娘一股子香味飘了过来，陶陶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虽说早上吃了两大碗疙瘩汤，可这会儿都晌午了，又折腾了这么半天，早消化没了，更何况稀汤寡水的底子不抗饿，眼睛忍不住往柳大娘臂弯里的篮子飘：“大娘来了？”
陶陶呆楞了一会儿：“大娘是说我姐在王府的差事不是丫头是奶娘？”奶娘如何又跟王爷有情分了？听柳大娘跟大管家的意义，她姐跟王爷可不明净，如果丫头进级成通房丫头还算顺理成章，奶娘也行？这王爷的确一个色中饿鬼啊，连本身儿子的奶妈子都惦记。
进了屋才发明沐浴也不易，到底还是柳大娘，找出个大盆来放在地上，又提了个空木桶出去，抓了把洗衣裳的皂荚放到个破碗里，搁在灶台上才带上门出去。